(今天上稿一篇,与书友们分享)。
四月天,春的脚步越来越急促,“嗒嗒——嗒嗒嗒”。我带着满满的期望去捡拾春的足迹。
经过田野,翠浪奔流,欲要把远处的村巷也隐于它的怀中。来到河岸,绿柳轻舒长臂,舞着春风。它们以水为镜擦拭妆容。鸟鸣响彻柳梢,是春天放飞的粒粒笛音。
水涨一篙,岸边的芦苇已是碧翠一片。粼粼的水波像是扯起的一方丝巾,柔滑如酥。一叶小舟划过,绿蓑青笠的老翁立于船头,桨起水动,温柔地推送着船儿。几只野鸭顽皮地追逐着船尾,扭着肥胖的身r子,发出的呷呷声揉进水波,藏入水绵的暖怀。
我悠然前行。岸上的桑林里传来笑声,女人们在采桑喂养蚕宝。蚕这小物贪吃得很,开始是黑蚁大小一粒,需拿起桑叶细瞅才能一瞻它的芳容。不几日幼蚕通体变白,毛线绳粗细,在桑叶上蠕动,啮食着青叶,索索作响;隔天就成了肉乎乎的可爱模样。
前方是一亩田。“谷雨天,忙种烟”,一棵秧苗被封入土时,人们的心头就添了一分喜悦。这些新嫩的苗,是农人精心守护的产物。记得爷爷把烟籽放入瓦罐,再喷洒上适量的水,放置在泥火炉上。他常搬起瓦罐轻轻晃动,像晃荡摇篮唤醒生命。田畦撒上了探芽的种子,搭上弓架,覆上薄膜,给烟籽建造一座暖房。
田间劳作后,带着疲倦的身子回家。沏上一壶春茶,在石桌上坐定,静静地看着茶叶舒展开来,飘出的茶香松散着酸沉的筋肉。女人擀好面条,掐把香椿芽,用手搓得稍温,加上盐、香油、小葱,拌成一道美味。
谷雨时节,是春的晚年,花即将隐去芳容,常常引得文人们把伤感浸入诗句。但春以宽广的胸怀接纳着花的凋零、果儿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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