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叫她丽吧。
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她躺在摇椅上玩手机,身旁小盆小盆的太阳花开得正好,充满朝气,像她肚子里的双胞胎。
所有关于她的一切我都是道听途说,慢慢的构建起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她年逾30,年龄和外表一致,微胖、爱笑、情商高,有一个12岁左右的女儿。
“你不知道啊,那个丽和那个鳏夫果到一起了,我昨天出去扔垃圾还看到他们一起逛街!”
我有点惊讶,偷偷的把耳机的声音调小。
“真是不要脸哪!儿子媳妇死了才几个月,这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以为丽好哪里去了,她要是好生个女儿放娘家带着”
两个50岁左右的女人用相同的道德的准绳鄙视着另外一个30岁女人,而我在光明正大的偷听。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么快吧……
我回家较少,在家的话除了出门会朋友、吃多了出去消食散步一般是不出门的,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是知道得少之又少。但这件事太大了,大得激起的千层浪花都瞬间烧成滚烫的沸水……
某天中午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她急切的问我在做什么。
我说刚刚吃完饭在喝水。
妈妈说以后出门小心些,少出去玩。
我说怎么了?就听见电话那边爸爸的声音,你跟她说干嘛,吓她呀!
我说怎么了?
妈妈说没什么就是隔壁出了车祸,女人和孩子当场没了,男人在抢救。
啊!不可能吧,怎么突然就……
刚刚发生的,他们一家去###玩,下山的时候遇到了酒驾,是个公务员!
人生如戏,生死须臾。
天地间有轻微的震荡,我本蝼蚁。
待到我回家的已经是一个月后,那个死了妻儿的男人在家人的帮助下从屋里挪出来晒太阳,轮椅拐杖齐齐的摆在旁边。
听说那个醉驾的公务员赔了105万,女方家里过来大骂大闹一通后拿走了28万,不相往来。
冬天的太阳,北方的春雨都是十分美妙的,他在太阳下和周围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所有人眼里都有同情以及感叹,痛不在己身,但想想也就有些痛了吧。
温言细语,像冬日暖阳。
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都避忌着那些字眼。
再次回家的时候已经从初冬到了深冬,他已经可以凭借拐杖行走了,流言也开始出现。
一日夫妻百日恩,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应该那么快走出来,他应该去缅怀,不说余生,也得要个两三载,他出来得太快不符合电视里演的,书本里宏扬的,戏曲里唱的。
开始我是不相信的,也如大多数人所想。
爱情应该是相濡以沫、应该是从一而终、应该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呀。失去妻和子的痛应该是刺入肺腑,怎么会这么快喜迎新欢?
他们会在午后的太阳下聊天,门对门,搬出个椅子就十分方便。
他们会在晚饭后出去散步,往人少的那边。
等我相信的时候他已经去她们家吃饭了,而她,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征服了他所有的亲人,对他的父亲,比他的亡妻还好,茶余饭后两家人会在一起聊天。
柴米油盐里的爱情,清爽得像一块抹布。
一件事发生了就树立在那个时间里,什么也抹不去,时间在往前走但一回头还是会看到,久经年岁,灰尘再大终究也只能覆盖而不是抹杀。
没有婚礼简简单单的在一起了,男人薄情,愿她幸免。
不敢住在那个旧房子里,去城区买了一套新房,用的赔偿金,一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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