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点28分。
老鼠先生被五花大绑捆在警卫的旁边。从咖啡被打碎开始,他就一直处于茫然状态。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这肯定不是一杯咖啡的事情。眼镜、公文包和小粉先生似乎将他当成了卧底。
可是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把他绑好后,小粉先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真不敢相信,老大居然被这么个东西弄死。”
“什么?老大死了?!”老鼠先生吓了一跳。
“你他妈还装!”小粉先生不由分说就是一拳。老鼠先生眼冒金星,被揍的的头晕目眩。
“你们……搞错了!”老鼠先生挣扎着为自己分辨。“我根本不是什么卧底!我,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十分委屈愤怒。自己一直在下面望风,突然被当成内鬼,被人开了一枪,现在又被绑起来打。
可是小粉先生才懒得听他说什么。迎面又是一拳。血迸溅到他的脸上,令他更为兴奋。其实从感情上,这里最钦佩黑猫的也要数小粉先生。打出来的佩服。他还记得他们最初为了安全起见,商定外号时的事情。
“我就叫白粉先生吧!”他倒不避讳自己的毒瘾。其他几个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疯了吗?巴不得让条子注意我们是吗?”黑猫骂道,“行吧,你就叫粉先生了。”
“嘿,为什么不是白先生?”
“知足吧,你该庆幸没叫你小黄先生。”
“粉先生听着像个娘炮,白先生好多了。”
“这又不是在开他妈的市政议会,我说你是粉先生,你就是粉先生,不服是吧?”黑猫左右拧了拧脖子。
“跟我去外面走一圈。”
十分钟后,鼻青脸肿的大汉被黑猫扶进了屋子。
“大家欢迎小粉先生!”
小粉先生的拳头一次又一次的落下,老鼠先生很快被打的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又一次抡起拳头,结果被拦了下来。
公文包先生看不过去了。
“松开。”
“够了,你再这么打下去,人都要死了。”
“我叫你松开!”小粉先生猛地一挣,将公文包先生的手甩脱。接着抬起拳头就要继续打。公文包先生被甩了一个趔趄,立刻蹿回来死死扣住小粉先生的右手。小粉先生无论怎么挣扎也脱不开,然而他的左手死死地掐住了老鼠先生的喉咙,老鼠先生脸逐渐涨得通红,不能呼吸。绑在旁边的警卫徒劳地拼命侧着身子,生怕自己被误伤。
眼镜先生冷眼看着这四个人扭打在一起。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梆,梆,梆。”
屋内的五个人——包括警卫在内——一时都忘了自己动作,目光投向门口。
“应该是花花先生吧。”注意到小粉先生没有继续用力,公文包先生顺势松开了他的右手。整整衣衫,打算去开门,却被眼镜先生拦住了。
“暗号。”
公文包先生这才想起自己之前还在强调的“专业行为”,耳朵一热。
过了一会儿,门外也没有人说话。接着又是一阵敲门声。
这与约定的不符。
屋里几个人紧张了起来。老鼠先生被小粉先生松开,坐回地面低声喘着粗气。
第三次敲门。
眼镜先生轻轻地将子弹上好,向右迈了两步,避开了房门正对的方向。不过就在这时,门外的人突然说话了。
“小张啊,在家吗?大妈来问问你那暂住证的事!”
眼镜先生、公文包先生和小粉先生一下愣住了。
警卫挣扎了起来。小粉先生迅速掏出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警卫不敢动了。
“小张?”公文包先生指着老鼠先生,用口型向眼镜先生询问。
眼镜先生点点头,又指着门,摇了摇头。意思是“应该是指他,但不能给开门。”
公文包先生点头表示赞同,同时心想这不废话么。屋里绑着两个人,还有一人拿着枪,这怎么开门。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悄悄去门口看看动静,也被眼镜先生拦住了。
“等,什么也别做!”眼镜先生用口型命令。
好吧。
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和喊话,“在不在家啊小张,快给大妈开个门!”如是许久之后,终于响起了离去的脚步声。
屋里几人又耐心等了一会,门外一片寂静。于是都松了口气。
“哪儿冒出个居委会大妈来吓唬人……”小粉先生把匕首插回鞘内,骂骂咧咧地念叨着。
眼镜先生慢慢走到老鼠先生面前,蹲下身。
“刚才门外是四蛇帮的人吧?”
小粉和公文包先生都愣了一下。
“你们刚才打架的时候,我一直在留意门外的声音。根本就没听到有人上楼来。门外那人离开时却有脚步声,这是他的疏忽了。这人一定有问题,不是什么大妈。而凭我们干的事,如果条子发现了这里的话,绝不会单独派个人来跑一趟。要真是条子发现我们,这会儿连门都有可能被炸开了。所以,你不是条子的内鬼。”
眼镜先生蹲下来,揪起老鼠先生的脑袋:
“你是四蛇帮的内鬼。”
小粉和公文包先生都露出恍然大悟和钦佩的表情。
老鼠先生吐着嘴里的血沫,心想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我堂哥呢?”即使平日里关系再恶劣,这时候能依赖的也只有亲人了。
“花花先生一直没回来。你别想转移话题!”公文包先生低声喝道。
“妈的,看来还是四蛇帮的人搞死了老大!你个兔崽子,老子要活剥了你!”
“等一下!”老鼠先生鼓足底气一声大吼。
“你们听着,我堂哥,花花先生他不到五点就上楼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