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课堂（十七）我们在课堂上"谈情说爱"—

 

温度.课堂（十七）我们在课堂上"谈情说爱"———《关雎》和《蒹葭》的文本细读与教学过程

2014年的最后一天我精心努力准备的《关雎》顺利地结束了，这是一个完美的结束。元旦回来后，《蒹葭》是2015年的第一课，我和孩子们说这是美好的开始。回想起这两堂课，真是美。《关雎》和《蒹葭》选自《诗经》，大约是2500年以前分别产生在周地，秦地的两首民歌。主题主要有三种说法：一是“讽刺”说。《毛诗序》云：“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礼，将无以固其国焉。”今人苏东天在《诗经》辨义冲阐析说：“‘在水一方’的‘所谓伊人’（那个贤人），隐喻周王朝礼制。如果逆周礼而治国，那就‘道阻且长’、‘且跻’、‘且右’，意思是走不通、治不好的。如果顺从周礼，那就‘宛在水中央’、‘水中坻’。‘水中沚”，意思是治国有希望。” ；第二种是“招贤说”；第三种是“爱情说”。

      上这两首诗时我解读为“爱情说”，赞同第三种说法。学生看起来很感兴趣这样的话题。其实之前在执教九年级上册苏霍姆林斯基的《致女儿的信》时，我和孩子们也谈到了关于“什么是爱情”的问题，苏大教育学家用讲故事的方式给他十四岁的女儿解释了“爱情”的深刻含义。当时我只是按照课文所呈现了寓言故事内容讲解，即“爱=爱情+忠诚+心灵的追念”。我个人认为这个解释很深刻，讲到了由最开始的初相爱到生命相守和后来生命的消逝，告诉我们爱是可以经受住时间的考验的。但是似乎这个高度和深度对于十四岁的孩子而言还不太懂，什么是“心灵的追念”，它还只是一个概念。直到再次执教《关雎》，我心情无比激动，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关于爱情的教育范本，我想通过它进一步告诉孩子们，爱情其实没有什么神秘的，唯有了解了它的真相后，才会用正常的心态去看待它，树立一种正确的爱情观。

        虽然《蒹葭》和《关雎》我都是从“爱情”主题角度去解读的，但是《蒹葭》这首诗和《关雎》却有所不同:其一是《蒹葭》并没有明确主人公的身份性别，用的是“伊人”来亲切称呼心上人；其二是情感的表达很含蓄，没有直接地把心中那种相思之痛，追求之苦写出，而只大概勾勒主人公左右求索、寻找恋人的行动，就连像“思”“苦”这样的词语都没有；其三是景物的描写，《关雎》中的关雎鸟，河之洲，荇菜，这些景物看起来色彩明丽，清晰度高。然而《蒹葭》所选取的景物则有一种朦胧感，可见度低，景物的选取也比较多。如蒹葭、白露、霜，秋水、伊人，道路、水之湄，水之坻，水中沚，这些景物形成了一副大的背景图，将这个爱情故事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景物所营造出的意境使得读者心生凄婉之感，不禁感叹“因为太美所以太伤”；其四是故事的结尾，《关雎》的结尾是男子去追求了也知道了结果，虽然男子求而不得，但至少他们都互相看到了“窈窕淑女”和“君子”的样子，至少不后悔不遗憾。而《蒹葭》呢，诗的结尾并没有告诉我们主人公最后努力追求的结果如何，连伊人的身份，伊人长得如何，伊人所处的位置都抓不准，只是自始至终在写追之艰难，留给我们巨大的想象空间的同时也有种淡淡的忧伤。

        执教两节课的前半段时间主要是让孩子们背诵，检查生字词和介绍背景知识，接着我是采取探究研论式展开课堂的。我和孩子们说《关雎》是我看过读过的中国古代最美的一首情诗，孩子们唏嘘了一片，从他们的唏嘘声中感觉出还不太信，于是我让他们谈谈初读感受，顺手在黑板上写下孩子们的初读感受“美好、真挚”！《关雎》的故事内容简单，主要讲了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相思和追求的故事。由于诗歌故事内容一目了然，自然也不需多作解释，所以我主要紧扣两组词语“相思、追求”和“君子、淑女”来做文章。男子可谓是相思之深，追求之苦啊，孩子们在这环节没有多大疑问，但课中还是发出了羞涩尴尬的笑声。最精彩的是在分析“什么样的男子可以称之为君子和配得上淑女，什么样的女子是淑女呢？从诗歌中找一找，谈谈。”问题一抛出，我分明看到了荡漾着笑容的，不好意思低着头的，还有窃窃私语的……这样的课堂实在好玩！不久，刘泽祥自觉站了起来，我提问了林鹏，后来就都索性放开了，各抒己见，说的越来越多。即使依然有笑声，可我知道这笑应该比第一次自然多些了。最后经过师生的课堂讨论总结出以下结论：

君子的样子：

有才华、情趣高雅（会琴瑟钟鼓）

有风度（默默看她采摘荇菜，求而不得后也不纠缠不清）

懂得尊重对方

执着专一（只对一个淑女）

为爱完善改变自己（学弹琴钟鼓）

为爱提高自己

淑女的样子：

文静美好

热爱劳动

勤劳贤惠

对待爱情理智、慎重（挑选荇菜仔细认真如同挑选夫君）

品味高雅

        只有具备了这些美好的品质才是真正的君子和淑女啊。当讲到这他们的脸上似乎显出一丝不一样的内容，也许是明白了些什么吧。总之我是想告诉孩子们，有一天你们会长大成人，会谈恋爱，会成家立业，但是请记住今天老师跟他们讲的”关于爱情、关于君子和淑女的故事”。

        两首诗教学的结尾部分虽有不同，但都是我满意的作品。《关雎》，我和孩子们配乐朗诵自己写给《关雎》的诗歌，而《蒹葭》是让孩子们模仿写一首诗。配乐《初雪》我们师生共同朗诵了我写的诗歌:

让爱开出最美丽的花朵

——为《关雎》写首诗

爱是河之洲的，

关雎鸟，

执著相依，

生死与共。

爱是你的文静美好，

爱是我的寤寐追求。

爱是不浅薄，不轻佻，

轻轻地，走向你。

不做作，不焦躁。

爱是求而不得的思恋，

是求而得之的珍惜。

爱是努力，是热烈。

不过分，不企图。

爱如挑选荇菜，是勤劳，

亦如琴瑟钟鼓，是高雅。

更是理智，是慎重。

爱是付出，是真诚，

更是尊重，不纠缠。

然而，

爱有时甜蜜动人，

有时苦涩艰难。

考验着你那颗炽热的心。

所以，

爱要改变，

爱要提高，

也样爱才能开出，

最美丽的花朵！

        教读完两首诗，若问我钟情哪一首，我想两首都很美，都很喜欢！总觉得《关雎》是说美好的东西并不一定非要得到，而《蒹葭》则提醒我们要想求得美好的事物不是那么容易的。因此，两首诗亦可有另外大胆的解读主题“追梦”或“理想”之说。追梦的道路是不易的，正如那“道阻且长”“道阻且跻”“道阻且右”，它折磨着你，有时摧残着你的身心，苦痛不止一次次地袭来，希望一次次仿佛近在迟尺，却又感觉可望不可即，悲从中来吗？似乎不至于。那是一种淡淡的而不至于走到绝境的惆怅和忧伤，就像“走在悠长，悠长而又寂寥无人的雨巷。”。今人去读，有时觉得你就像那《诗经.蒹葭》里所描述的那个主人公。但我愿意相信，也许主人公再绕过一个道阻，再再绕过一个坻，也许再等到白露已晞，云开见日，这样也许就不一样了，那时伊人定就在眼前了！

我在课文的拓展延伸部分是让孩子们尽情地写诗，模仿《蒹葭》写首诗，对孩子们的才情大赞:

                                  春风

春风习习，柳叶为缎，所谓春天，几近美好。

欲将追赶，岁月残缺，欲将倒退，却是无能。

春风暖暖，柳叶为裳，所谓春天，几近希望。

欲将追赶，岁月凄凉，欲将倒退，却是无望。

春风煦煦，柳叶未浓，所谓春天，几近盎然。

欲将追赶，岁月流逝，欲将倒退，却是无念。

                                白雪

白雪皑皑，梅花为友。所谓寒冬，漫天皆白。

欲要归去，却又不舍。立而观之，此景美甚。

白雪飘飘，梅花为伴。所谓寒冬，银装素裹。

欲要归去，却又徘徊。立而观之，此境欢也。

白雪茫茫，梅花为朋。所谓寒冬，千里冰封。

欲要归去，却又留驻。立而观之，此情妙哉。

                                  大江

大江涛涛，飞鸟倚憩。所谓英雄，人中豪杰！

欲叹人生，苦化泪来。欲为英雄，有舍方得！

大江澎湃，飞鸟北上。所谓英雄，一身正气！

欲叹人生，奔劳一世。所谓英雄，沙场驰骋！

大江浩荡，飞鸟已去。所谓英雄，仰天不愧！

欲叹人生，何从说起。所谓英雄，春水东逝！

                                    伊人

伊人苦苦，与梦相依。所谓伴侣，远在天边。

欲往追至，已无踪迹。欲念弃之，欺不过己。

伊人寂寂，与梦相扶。所谓伴侣，近在迟尺。

欲往表白，已无勇气。欲念离去，泪已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