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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尔邦节那天,回老家过节,姑姑打电话给妈妈,让我们去她家摘桃子。
在老家吃了午饭后,我和妈妈、妹妹去了姑姑家的果园。她家的果园在一个小镇集市的后面,一道大铁门进去,有几十亩地,栽着各种果树。
那天早上刚下过雨,地里有些稀湿,姑姑找了塑料袋给我们套在鞋子上,带我们进果园。
姑姑在果园里养了些鸡和鹅。鸡在平房门前的一个棚子里活动,鹅是散养的,正在苹果园前的空地上休息,一地雪白,见有人来,便嘎嘎嘎叫着,排着长队走进果园去了。
栽在围墙边的几棵桃树上,缀满了又大又红的水蜜桃,姑姑说桃子很甜,给我们一人一个袋子,让我们各自摘,又交代我们摘当阳处的要甜些。
桃树低矮,桃子伸出可摘,手到摘来,感觉极好,一会儿就摘了一大袋。提着走出地来,先放在路边,姑姑又带我们参观她家的果园。
果园的路边栽着几棵栀子花,已有绿色花苞,很喜欢栀子花,想等花开的时候再来一次。苹果园里,未成熟的苹果红的红、绿的绿,挂满枝头。在苹果园的边上,还有山楂树、杨梅树、海棠树。山楂尚青,像一个个小酒杯放在树上。杨梅已有红的,从绿叶中露出脸来。我们又去摘杨梅,摘一颗红得发紫的杨梅放进嘴里,又酸又甜的感觉,真叫个爽。
从苹果园往上坡方向走,坡上是樱桃园,绿树成荫,春天时姑姑也打电话给母亲来摘过樱桃。樱桃园里又杂植着些李子树,树上青李子结成串,姑姑说这李子品种不好,不好吃。坡顶的围墙边,有几棵梨树,满树梨子,还没成熟呢,鸟儿先吃上了,见人走近,从树上扑愣飞起。坡上还有石榴树,正开着红硕的花朵,坡下有枇杷树,一树繁茂。
姑姑家如此丰富的果园,让人心生羡慕,想着要是我有这么大一个果园,退休后一定安心在这里做个园丁,从早到晚在果园里劳作,看着它们经历四季,开花结果。守着这个果园,心里肯定富足极了,像米沃什《礼物》诗中写的: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想占有任何东西,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嫉妒。
可姑姑现在哪里能像我想象的那样,如此闲适地在这里当一个园丁呢?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碌,也只有在果子成熟的时候,才会偶尔过来,然后张罗着让亲戚朋友们来摘。她自己像是没太把这个果园放在心上,倒是我,觉得有这样一个果园真是幸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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