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我右眼皮一直跳,做什么事都力不从心,总觉得有什么在跟着我。
阿行说是我工作压力太大了,加上没休息好,叫我不要疑神疑鬼。
可能是真的没休息好吧,精神有些恍惚,以至于产生幻觉,我自己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半夜迷糊中站在床边的是什么?
开车路上,磅礴大雨的后视镜里忽闪的是什么?
就连青天白日,路边橱窗与我四目相对的又是什么?
一想到这些,我就毛骨悚然,冷汗涔涔。
刚才主管说项目资料他明早开会要用,今早刚确立的项目计划,哪来的项目资料?
我抵着额头,脑袋又开始发疼。加班、加班,几时休?
22:00,那死寂一样的办公室里,滴答滴答的钟摆在走,就像炼狱的启门声,咔嚓咔嚓地卡着我的喉咙。我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努力创造出声响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同时想快点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但是,我又是矛盾的。我不敢起身去上厕所,不敢乘电梯,不敢一个人开车,不敢一个人洗澡睡觉。我觉得有鬼跟着我,可是没有人信。
23:00,巡夜的大叔已经巡逻2个来回,我向他要了电话,说待会儿要麻烦他帮我关门,他立刻答应,表情浮夸得谄媚,即便这样,还是让我有些心安。
23:50,终于一切妥当。好心的大叔不仅提前在门口等我,关完门还陪我乘电梯到车库取车,不用一个人面对空荡的楼层和森冷的电梯间,我松了口气。
启动马达,跟大叔告别。忽然瞥见反光镜中一张惨白的面容正紧紧盯着自己。我全身血液倒灌,吓得立马尖叫,夺门而出。我向着大叔的方向死命跑,一边喊着救命。刚转身的大叔听见我的惨叫,立马回身,但我看到他的面容瞬间由惊吓变成惊悚。他的眼珠开始鼓起,眼角冒出脓水,嘴角由惊吓的幅度开始向脖子咧开,耳朵和鼻子也开始流出脓水,那颜色土黄,像腥臭多天的死猪,蛆虫蚊蝇堆叠密麻,恶心至极。
一定是那怪物跟上来了,完了,我要死了。
我用尽力气撞上墙柱,我仿佛看见血液染红了白墙,很鲜艳很鬼魅。就算死,我不要像大叔那样死法,自杀,起码死得好看点。
头依旧疼得厉害,感觉身体很重很重。像被人按在水底,喝了很多很多水,拼命挣扎,快要窒息。
醒了,我听见有人说。
有人摸我的额头,拉我的手,我能感受到那手传递的温度,也许我没死,我这样想。
三个月后我出院,感谢阿行的贴心照顾。
之后,我再没有遇见黑影,也没有人提起我的自杀,我认真查找了大叔的死亡原因,白底黑字的报告上分明写着“心脏病猝死”。所有人像失忆者和没事者一样,仿佛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有一次跟团去九华山,巧遇百岁宫的住持,他问我,施主,可曾有异见?我大惊,立马道诉。
阿弥陀佛,他说。
每一个怨念的灵魂都会成为业障,专门吸食虚弱者的精力元气。他让你食不寝夜不寐、让你神经衰弱形成幻觉、让你浑身无力病痛缠身、让你寻死腻活欲罢不能。他们无孔不入,又无处不在。
世间怪事多,施主保重尔,住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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