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敲棋子落灯花,眼见着烛火将燃尽,子澜终与红衣女子道完了与那女子的前尘孽缘,他讲得认真入迷,搞得她都不好意思打呵欠了。
本就是与胭脂在凡间几年的缘分,也能扯上这样久,若是换作道她自己的往事,她便只有两字:爱过。
心下明白地点点头,知道他俩还有戏,便一子杀了他满盘。
不待他缓过神来,她便拂袖起身,望了望从窗外延伸进洞中的枝叶,叶上沾了清晨的雨露,光影交叠,甚是淡雅。
“于我洞中闷了一晚,不妨随我外出走走,如何?”
“这……”
知他所忧,红衣女子撤了棋盘,拉着他就往门外走去,“放心吧,今日散功粉药效过了之后,是否回昆仑墟,凭你自己决定。”
一红一白两道光直落人间一民宅屋顶上,子澜眺望四周,顿生感慨,“原以为你会领我参观东瀛山水,却没曾想你会带我到这人烟密集之所来,万年不曾下凡,人间依旧。”
目光扫了四处,落于一窗前,见了那缝衣之人,便直了目光。
红衣女子知他望见了,便踱步望向窗内,负手而立,“你字字句句,皆不忘前尘之缘。你口中的女子,虽是翼族公主,却无过错,万年来不曾回翼族,你既有情,又何必折磨一个无错之人?”
“你早知道我们的事?”
“万年以前,青丘女君跃下诛仙台之事,子澜上神可有所闻?”
红衣女子并未回答他的话,他便顺着点了点头,“此事惊动天地,东华帝君仍在四处寻找女君,叫人唏嘘不已。”
“子澜上神怎不想想,若是自己心爱之人没了,又当如何自处?”
此话一出,让他心中一颤,她便继而言道,“女子情深若尽,便是难再回头,终负了自己,也负了她。”
言尽于此,转身便要离去,子澜一声喊住她。
“姑娘,是何人?”
“只当我是东瀛山中的孤魂野鬼好了。”回眸朝他浅笑,恢复了一贯的调侃,“上神有何话,都与她说去吧,她那小侄女,我暂且带回东瀛替她带上几日,不叫人打扰你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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