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儿出生

她一向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可骨子里却懦弱自卑。这样“小家子气”的性格，也可以用现在的话说，才华能力似乎无法支撑起她的野心抱负。

选择回到小镇，放弃外面正处于上升期的总经理助理工作，很遗憾。父母说这样的外贸工作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回家考编制老师吧。她不屑，选择在外就是因为不想回到小镇安逸一辈子。

可是外婆说：“燕啊，你上大学跑外地去了，为了读书，没办法。可是如果工作也在外地了，要是我有个什么，你来得及赶回来看我吗……你不在身边，有事想找个人也不知道依靠谁。”这话听得她鼻子发酸，两眼发红。17年啊，从出生没多久她就被扔给了外婆，从幼儿班一直到高三的第一学期，她是躺在外婆怀里睡觉的。跟自己亲生母亲，好像有几次一起睡过吧。

老天也在帮她做决定。刚好公司想调她去杭州，因薪资待遇不是很合心意，所以她也动摇了。而且，为了应付父亲，工作之余考的教师资格证居然笔试面试全过了，似乎中考开始，所有重要的考试从来没这么顺利过，真要回老家考编制吗？最后，第一份工作在与上司的辞职通话中结束了，而且还莫名其妙地哭了，与父母8个月来的争吵也结束了。是对家人的妥协吧，心太软的人果真做不了“大事”，她想。

回家的大巴车上，她想了很多，对过去，对未来。算了，还是趁着还有一个月时间好好准备教师编制考试吧……

1.二女儿出生

80年代，这正是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陈爱明挺着个大肚子小心翼翼地坐在娘家房间里头，她不敢完全放松地躺着休息，怕万一有情况来不及躲藏。三年前，她生下了自己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在重男轻女的夫家里，她一下子没了底气。本来她一个年轻漂亮读过高中，出生镇上，工作在县城里的姑娘嫁到一个山沟沟的村子里头是委屈的，但同时也带着傲气的。可惜，生了个女儿……只是毕竟是第一个孩子，多少还是有些个亲戚拎着一袋白糖来看看她和她的孩子。

不过在计划生育“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子”的政策下，所有人对于她生了个女儿都觉得她“不争气”。之后没几天，她就下地干活了。

两年后。

这一天，陈爱明忙活完田地的事赶紧回了家准备做晚饭。丈夫是家中长子，上面只有一个老父亲，婆婆据说在刚生完小女儿不久因为救自己落水的小儿子的时候落下了病根，不多久就走了，留下嗷嗷待哺的小女儿……陈爱明想着，小姑子也挺可怜的，从小就没娘。另外一个姑子已经由自己娘家人牵线说了媒，待嫁中。目前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同一个院子里还有公公的堂兄弟，又是一大家子。

晚饭的时候，陈爱明的公公咳了几声，时不时又瞥几眼林xx，似乎在传递着什么信息。老实的长子象征性地点了下头。

回到那间窄小的房间里，林xx跟妻子随意聊了几句，然后不经意地提起村子里以及其他村里有几户人家偷偷怀上二胎了。陈爱明心里一动就明白丈夫的心思了。其实她自己也想再要个孩子，最好是男孩。于是夫妻俩一拍即合，开始了造人计划……

这计划全家只有俩口子和老父亲知道，不好泄露出去。要知道有的人被揭发举报就是因为那些亲戚多嘴。可惜怎么努力，陈爱明就是没再怀上。有些东西强求不来，你希望它出现的时候它总是跟你玩捉迷藏。于是过了一段时间，夫妻俩心思又淡了些。可谁成想，老天就是这么爱作弄人。陈爱明怀上了！那还是她自己感觉到的，小日子没来再加上有过一胎，后来找了自己亲妈，亲妈人脉多些，不知道从哪找来个人确认怀上了。

陈爱明说不出的高兴，这里面又夹着一点害怕担心，既害怕被计划生育小组的人知道，又担心万一又是个女儿呢。

林xx倒是乐观许多，他早年在沈阳服役过一段时间，当的还是医务兵，卫生员。做的都是好事，老天爷该是照顾下他，让他能有个儿子。于是陈爱明在夫家假装若无其事地过了几天日子，一些农活也下意识地减少了些，眼看肚子大起来容易引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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