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空气中那么多尘埃,吸进肺里会不会呛着啊?” 丹青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李煜没有出声,目光定定停在丹青脸上,怜惜又坦荡,等待着她的“宣判”。
房间里一片沉寂,过了好一阵,丹青望向李煜,彷佛对着他又似对着自己喃喃而语:“骨髓移植会很痛吗,会不会有风险啊?” 李煜的眼圈一下子红了,泛出温热的液体,与丹青眼中滑落的两行泪水,隔着空气彷佛交融在一起,熠熠生辉。他紧紧抱住了丹青,两个人就这么拥着,谁也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了往常,但与之前又有了许多不同。丹青和李煜是一样想的,希望晏如能将孩子尽快接过来在国内手术,找熟识的专家做,技术有保证也方便后期照顾恢复。可是万万没想到晏如却不同意,坚持要李煜出国,还说美国或新加坡都行,这让两人有些不明就里。
李煜和晏如解释说自己出国实在不方便,报备单位还要审批手续很麻烦。李煜目前领导的光伏技术项目很重要而且正在关键时期,他不能离开团队太久。可是无论李煜怎么说,怎么解释他和丹青都是真心想要帮孩子,丹青甚至想好了要如何安排她们母女俩期间的生活起居,晏如只是摇头默默掉眼泪。
这一日丹青约了晏如见面,在她发现他们会面的那间咖啡厅。丹青心中忐忑,虽然之前听李煜讲了许多,但她这是第一次见晏如,还是心里发慌。晏如来了,如她那日所见的清瘦,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彷佛受到惊吓的小动物。坐定后两个女人开始互相端详起来。晏如比丹青小几岁,岁月对她格外青睐,已为人母多年,却还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 丹青自愧不如。
为免尴尬,丹青首先表明了来意,她之所以约晏如直接谈,是想亲口告诉她诸多细节安排,免得李煜一个大男人说不清楚,这样也好让她安心、放心回国手术。看得出晏如由惶恐不安到逐渐放松下来,甚至是感动这所有的细心安排,但她显得小心翼翼,又有些莫名惊慌, 彷佛,彷佛第一次上台表演被人盯得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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