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常另辟蹊径,带我走少人去的路或地方。
一段小路有野趣。藏在密密的盘山公路路边树林后,临着一丈多高的土崖,地上野草,顶上两排杏树枝就要牵手,似乎有些造型,有点原生态。外面骄阳似火,这儿的阴凉却沁人心脾。
仔细看,参差的树叶中竟有圆圆憨憨的青杏笑着。脑中就出现了“花褪残红青杏小”的句子。
一天,在这小路上走,遇到一个拣枯树枝的人。问他,现在还生柴火吗?还生,杏树枝耐烧。朋友插话,梨木、杏木都是好木料,瓷实,做家具好。离开,那人说,前边树上的杏子熟了,都有人摘了。
哦,麦子黄了,杏儿熟了。
我们便一边走,一边寻着树上的杏子。果然,有一颗树上有红的、黄的笑着的杏子,地上还摆着几颗,还有一堆杏核。朋友说,这是前边的人摘了吃完留下让人吃的。我说不会吧,应该是坏了的吧。他拿起一颗来,用手擦了擦就放进嘴里,说,好吃。看我有疑虑,他又吃了一颗。我到底还是拣起一颗,也拿手擦了擦,捏开,没问题,放进嘴里。沙,绵软,微酸甜,有儿时杏子的味道。
于是便打树上杏子的主意。都是够不着的。我抓住树干使劲晃,果然有杏子掉下。朋友下坡去拣。我更用力摇晃,把持不住的杏子就零零星星不情愿地下来了。
喘口气,野心膨胀,我爬到树杈上,抓住小些的杏子多的树枝晃起来,直到再晃不下杏子来。
好的拢起来,破了的吃了。没东西装,朋友找到了一只掉地上的玻璃纸气球,撕开,把杏子装上。我抓了一把装在了裤子口袋里。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家了。
一直还想着长在树上的野杏。一个人再去探寻,两次都走错了地方。但又发现另外的杏树。一手扯下树枝,一手摘着杏子。这儿的杏子小,隐蔽好,够着我摘的比较多。满心欢喜。
到家一掰开,五颗中四颗有虫,没法吃。沮丧,也没了砸开杏核看苦核还是甜核的兴趣。又想,虫子也要生存,也没有规定野杏一定要给人吃。便释然。摘野杏的过程还是有意思的。
后来又看到一树野杏,像李秋,像山楂,像点缀在绿叶中的小红花,也许够不着,不便采摘,也许是一道风景,不忍破坏,它们便一直烂漫着。
不吃了,看着也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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