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酒吧、毒杀

第四卷：隐形恶魔

有时候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要当一个陌生人。                                                                                                            ——《银翼杀手2049》                                               

第十三章：酒吧、毒杀

【五年前·2011年·庆江市某郊区】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双手抱头，乖乖从里面出来！”一名身穿警服的男警员用扩音喇叭朝屋内喊道，见没人回应，他便回过头问道：“组长，里面的人没有回话，我们怎么办？”

  “叫兄弟们手脚轻点，但动作一定要快，我们强攻。”时任专案组组长的狄光皓悄声下了命令，他举起右手一挥，身后跟着的十数名全副武装的警员就分成了两队，悄悄移动到了大门的两侧。

狄光皓站在了紧闭的大门口，他朝两侧的兄弟们示意了一下，然后伸出左手，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二、一……当代表“一”的那根手指垂下的时候，狄光皓猛地一脚踹在了门上，大门被狠狠地撞开了，他第一个冲了进去：“不许动！警察……”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巨响，屋内竟然爆炸了，强大的爆破力将留守在外的四五名警员震倒在地，屋顶的铁皮天棚也被震开了一个大洞。

“组长！快去救人啊……”

十五分钟后。

尽管穿着防弹衣，但狄光皓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屋内的爆炸炸伤了，两名警员把满脸都是灰和污渍的他抬上了担架，准备送他去医院。

躺在担架上的狄光皓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有些吃力地问道：“情况怎么样？抓到他了吗？”

“很遗憾，组长……”一名警员摇了摇头，“屋里的四名嫌疑人全都被炸成了碎片，而且，还都被烧成了黑炭，鉴定他们的身份需要点时间。不过，我们搜索的时候，在一具残缺尸体的旁边找到了这个……”他将一个证物袋递给了狄光皓，“目前可以确认的是，这个东西，就是他身上一直戴着的玉佩。”

接过证物袋，狄光皓眯着眼睛，仔细看着里面的翡翠玉佩，在刺眼的阳光照耀下，玉佩上发出了灼热的青光。

“通知法医和技术队的人，让他们快马加鞭勘验尸体和现场所有的物证，”狄光皓下了命令，“即使它就是那块玉佩，我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年前·2013年·湖边公园】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我娶你，你就是我堂堂正正的妻子。”相貌英俊、穿着朴素的男子深情地看着眼前美貌的女子，温和地说道。

“嗯。”女子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红晕，她踮起脚尖，搂住了男子的脖子，在他的唇上留下了深情的一吻，“答应我，到时候千万不要抛弃我，好吗？”

“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男子轻轻将女子抱在了怀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就以它发誓。”

他松开了手，从裤兜里拿出了一枚戒指，郑重发誓道：“我，这辈子绝不会抛弃你。如果我说了假话，哪怕只有半个字，就让上天响起雷电，将我劈死，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哎呀，好了，我相信你了，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女子慌忙捂住了男子的嘴，然后嘟着嘴嗔怪道：“以后不许再这么说了，讨厌！”

“这话我也只会对着你一个人说，傻瓜！”男子刮了刮女子的鼻子，坏笑道。

“你才是傻瓜呢……”女子握着一对粉拳在他的胸口处捶打了一阵。

“小傻瓜，看我怎么收拾你，来吧……”男子一个公主抱将女子抱起，转起了圈。

“放我下来啊，我头晕啦……”女子求饶道。

【三年前·2013年·邮局】

年轻英俊的李文启走进了邮局，他将一个贴着邮票的信封从窗口递了进去，然后很客气地朝里面的一个工作人员说道：“您好，麻烦您将这封信寄到这个地址，谢谢。”

“不客气。”工作人员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看了一眼地址，随口问了一句：“哎，你这个地址是本市的啊？而且离这儿也就半小时的路程，你怎么不亲自拿过去呢？”

“不瞒您说，”李文启的脸有些红了，“我和童府上的童小姐曾经有过婚约，但是，毕竟规矩还是要的，所以……”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会有你那么知书达理的年轻人，难得啊……”中年人赞许地点了点头，“好，那我一会儿就安排人给你寄过去……”

“等一下，”中年人正要接过那个信封时，一个轻柔的女声传来，“张叔，我来拿我的东西。”

“哎呦，童小姐，”中年人顿时满脸堆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看望我这糟老头子了？”

“张叔，你还年轻着呢，就是再过十几二十年，都依旧年轻。”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把李文启的那封信拿了过来，并将它打开了。

“哎，小姐你……”李文启有些不明所以，但当他看着对方的脸庞时，却说不出话了。

是她吗？

“这就是我的东西啊，”女孩眨了眨眼睛，俏皮地笑道，“我就是童府的童小姐，童琳。”

“啊，童小姐，果然是你……”李文启的脸再一次红了，他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逗呢……”童琳捂着嘴笑了起来，她伸出另一只手挽住了李文启的胳膊，说道：“我们走吧。”

“啊？走？”李文启没反应过来，“去……去哪儿啊？”

“当然是去我家了啊……”童琳坏笑道，“去见我爸妈呀，你说呢，我的好‘老公’？”

李文启的脸更红了。

【现在·2016年·某楼天台】

不远处，全身黑衣的张海生从望远镜中看到了姚祉晴开枪自杀的那一幕，也看到了那栋楼下的302房间发生的爆炸。

那是他之前和姚祉晴在一起租住了将近一周的房间。

他很有把握，这场爆炸会把里面的证据毁得一点都不剩。

他拿起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在街上行驶的一辆黑色轿车中，坐着那两名黑衣人，墨镜男正开着车，代号“创造者”的黑衣人坐在右侧靠窗的位置，冷眼看着车窗外的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

手机响了，“创造者”接了起来，“是我，怎么了？”

“一切正按照计划进行着，”张海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普罗米修斯’已经完成了她的最后任务，联络点也已经炸毁，估计那些条子查不出什么东西了。”

“知道了。”在说话的同时，“创造者”的眼中闪过一道不寒而栗的光，“但也别让他们一无所获，不然，这场游戏就不好玩了……”

“我明白，我这就去执行‘清洗计划’的第一步。”张海生的声音很冰冷。

“知道就好。去找‘毒刺’吧，他会跟你说具体情况的。”说完这句话以后，“创造者”就结束了通话。

“大哥，”坐在驾驶座上的墨镜男开口了，“你觉得，那些条子会上钩吗？”

“哼……”打火机的声音响起，“创造者”悠闲地点燃了一支烟，“这由不得这帮条子选择。再说了，跟‘上帝’有关的事情，他们肯定会像饿虎扑食那样扑过来的。”

“那‘流浪者’背叛我们，也是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好时机啊，”墨镜男换了个话题，“除掉他，就意味着我们得牺牲掉一个‘毒刺’ ……”

“‘毒刺’现在的利用价值已经越来越小了，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车窗缓缓往下摇了一些距离，吹散了一些烟味，“他现在都快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如果我们不牺牲掉他去除掉‘流浪者’，到时候，只会承受更大的损失……”

“那，没了‘毒刺’，那笔资金谁来负责呢？”墨镜男有些担心，“虽然现在那批货物已经分发下去了，但是我怕夜长梦多……”

“我倒是巴不得这夜能长点呢……在制定好‘清洗计划’前，我就已经定好了接替‘毒刺’的人选，确保那笔资金能万无一失。”

“哦？”墨镜男有些好奇，“难道，那个人就是……”

“没错，”车窗再次摇下了一些距离，“他现在很受信任，只要计划的第一步顺利进行，后面的事情就会顺利不少。”

“那，这个‘隐身师’完成计划以后呢？”

“你还记得，关于计划实施的那十二个字的法则吗？”烧到末尾的烟头被扔出了车窗外。

“记得。”

“那时候，就是最后那四个字了：放弃计划……又或者说，应该叫‘弃卒保帅’吧……”

轿车拐了一个弯，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

“你是说，在爆炸发生的时候，302房里没有人居住，而且在那之前一周，那里的租客就是姚祉晴？”朱玉婷问道。

“是的。”回答的是一名痕检员，“通过对屋内的仔细勘察，我们发现了一些属于她的极其微量的痕迹，所以可以这么判断。”

“根据房东反映，姚祉晴租下302房时，身边还跟了一个戴着墨镜、帽子和口罩的男人，你们在房间里有没有找到类似于男性的生活痕迹？”朱玉婷继续问道。

“没有。”痕检员摇了摇头，“这场爆炸毁灭了很多证据，而且，刚刚撤离的消防队在使用高压水枪的过程中，肯定也冲刷掉了不少痕迹和证据……”

“知道了，你接着去忙吧。”朱玉婷叹了一口气。

她站在天台上，看着周围的城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到目前为止，这群神秘人的真面目还不得而知，但每次他们都像未卜先知一样，似乎警方的每一次行动，都逃不出他们的计算范围……

这群神秘人的具体人数未知，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成员有张海生和姚祉晴，以及那个神秘人。

恐怕今晚，这一切也是事先计划好的：姚祉晴的挑衅和她的自杀、302的爆炸……

这几个回合的交锋下来，躲在暗处的对方似乎都赢得非常轻松，虽然，他们也失去了一个成员。

不过，朱玉婷并没有灰心，也并没有沮丧，她坚信邪不胜正，一时的挫败并不意味着对手的坚不可摧。她相信，对方一定还会出手的，就算是再狡猾的狐狸，也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一定不会让这些犯罪分子逍遥法外的，他们最后的归属，有且只能有一个——名为监狱的墓地，也是最后的终点。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咽了一口唾沫，接了起来。

“喂？”

“你好啊，朱警官。”

那竟然是张海生的声音！朱玉婷迅速平复了情绪，淡淡问了一句：“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游戏继续……”

6月3日。夜晚20点58分。

清水公园南门。

“怎么还不来啊，这蚊子……哎呦！”徐勇一巴掌甩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那里刚刚驻扎的三只蚊子顿时被拍成了定格的“照片”。

他上身穿着一件皮衣，下身穿一条牛仔裤，脚下是一双英伦风的锃亮黑皮鞋。虽然平时他口袋里拿不出什么钱，但是，为了今晚的任务，他只能硬着头皮“装一把”。

事情的起因，大概是这样的——

“明天晚上九点左右，会有一伙人在一家名叫‘音速’的酒吧进行毒品交易，如果到时候他们交易成功的话……”张海生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我不介意拿他们当我的靶子，正好很久没活动筋骨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朱玉婷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因为，那群人起码有15个人……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那结果就只有一个：我会在那时让这座城市都知道：‘猎杀者’又回来了！”张海生冷笑道。

“游戏规则呢？”朱玉婷冷冷地问道。

“明晚十点半之前，我会下手一次，阻止我，并且抓到那群毒贩就算你赢。如果你能阻止我的话……”张海生的话锋突然一转，“说不定我会告诉你，凌柯先生的下落，以及，那个人的事情和计划。”

“一言为定。”朱玉婷握紧了拳头，“我会抓到你，到时候，我会让你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我吐出来！”

“朱警官，那我就等着你，哈哈哈哈……”张海生在狞笑声中挂断了电话。

 

今天一大早，组里就接到了缉毒大队大队长叶天的电话。叶天与徐勇是警校时的同学，他透露，今晚缉毒大队里有行动，要在一家名为‘音速’的酒吧开展严打贩毒的行动，但需要一些生面孔先进去打探情况，然后再来个瓮中捉鳖，将藏在里面的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作为老同学，徐勇当时没有多想，当场就答应了下来，而且，作为组长的狄光皓也同意了。如果他们不去的话，到时候万一张海生真的像电话里说道那样在那家酒吧大开杀戒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一番严密的讨论，小组和缉毒大队最终敲定了联合行动的计划：徐勇和李堃媚负责前往酒吧卧底，叶天带队在酒吧周围布下天罗地网，狄光皓和朱玉婷则在张海生可能出现的酒吧附近的街上安排了三分之一的人手。

考虑到酒吧很可能会有后门的情况，狄光皓就将剩下三分之二的人手分派到了酒吧后面的那几条巷子和胡同口，那些地方平时人迹罕至，如果张海生想从那里逃跑的话，就相当于自投罗网。

徐勇正想着呢，“吱呀”一声响，一辆摩托车就停在了他的面前，他抬头一看，差点没惊掉下巴。

摩托车上的李堃媚，此刻的穿着和平时截然相反：她的上身穿着一件低胸吊带衣，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超短裤，洁白修长的双腿上套着诱人的黑色蕾丝丝袜，脚上穿着一双闪着银光的高跟鞋。她的樱桃小嘴上涂抹的粉色唇妆，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性感。

“哎呦，没想到你品位还可以嘛……”李堃媚停好摩托车以后，走到徐勇身边，很自然地将他的左臂揽入了怀中。

“你跟我在一起的这几天，怎么没见你穿成这样？”徐勇一边和她朝酒吧的方向走，一边说道。

“我也没见你穿过这样的衣服啊……”李堃媚白了他一眼，“再说了，每天都忙着工作，哪儿有时间穿衣打扮啊？”

“要不我跟组长说说，等这个案子结束了，给我们休几天假，找个地方度度蜜月？”徐勇坏笑道。

“去你的，别闹，”李堃媚脸红了，“谁说要和你了……”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不和我，又能和谁呢？”徐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再说了，你现在可整个人都是我的啦……”

两个人说着说着，已经到了“音速”酒吧的门口。

“欢迎光临音速酒吧。”刚一进门，酒吧门口两排浓妆艳抹的迎宾小姐就朝二人鞠了个躬。

单单用肉眼判断的话，酒吧的面积最少得有上千平米，分成了上下两层楼，正对出口的位置，是一个横跨上下两层楼的LED电子显示屏，此时屏幕上正播放着一首歌曲，但歌名叫什么，徐勇不知道。

“二楼的视野比较开阔，我们上那儿去坐吧。”徐勇开口朝李堃媚说道。

徐勇和李堃媚刚刚选好了一个视野相对开阔的地方坐下，一个男性服务员就赶忙走了过来，他递给徐勇一份酒水单，很客气地问道：“二位贵宾，请问你们需要喝点儿什么？”

徐勇装作漫不经心地翻着酒水单，但李堃媚眼尖，看到了他的嘴角有些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恐怕，这会儿他的内心是崩溃的吧……

翻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样子，徐勇才将酒水单放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先给我来两瓶啤酒，给她来一杯蜂蜜鸡尾酒。”

“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员朝二人鞠了一躬，转身朝酒柜走去。

“哎，我说，你老在那个地方看，是看什么呢？”徐勇伸出手在李堃媚的眼前晃了晃。

“你看楼下。”李堃媚目不转睛地说道。

顺着李堃媚的目光，徐勇一看，险些爆了句粗口。

楼下的音乐声也在这时降低了很多，渐渐被一个男声盖过。那是一个大概三十出头、穿着花哨、剃了个飞机头的男人，他正一边拉扯着一个女服务生，一边大声叫骂：“他妈的，你活腻歪了是吧？老子的话都敢不听，反了你啊！过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那个女服务生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任由他拉扯着。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去劝说的，这城门失了火，他们可不敢做那被殃及的池鱼……

男人将女服务生拉进了一个房间，然后用力地关上了房门，不一会儿，房间内就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嘶吼声。

“这个人渣！”李堃媚握紧了拳头。

“说不定是人家家里面闹矛盾呢，再说了，这种事是永远也管不完的。”徐勇安慰道。

这时，酒吧内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了，顿时，里面的喧嚣声就戛然而止，只有那个房间内传来的女人的尖叫声。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猥琐地朝房间里喊了一句：“大少爷，你看看你不懂得怜香惜玉，把这灯都给搞坏了啊，哈哈……”

人群中顿时哄笑起来。

大概过了两分钟，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那个房间的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女服务员从里面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她的样子显得非常地狼狈：原本洁白的短袖上衣沾满了灰尘和泥垢，上面的扣子被用力扯掉，露出了里面的内衣，她的黑色短裙也被粗暴地撕破，几乎成了布条子。

难以想象，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她经受了怎样的虐待……

“给老子回来！帐还没算完呢！回来！听见没有！”房间内的男人也紧跟着追了出来，他脸上狰狞的面目，仿佛魔鬼降临。

李堃媚别过了头，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画面。

徐勇故意岔开了话题：“我觉得可以通知外面的队伍准备收网了。”

“你发现毒贩了？”李堃媚问道。

“最少五个……你别激动啊，”徐勇伸手按住了就要站起身的李堃媚的肩膀，轻声解释道：“排除掉身上空无一物的人，把带着背包的人作为观察对象就可以了。现在是九点半，马上就要到这里的人前往舞池嗨起来的时间了，到时候，这里的瘾君子肯定会借机吸食毒品或者开始交易……”

“到时候就是我们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李堃媚接过了话头。

“没错。所以先别急……啊，谢谢你，”徐勇朝那名男服务员说道，“麻烦你把它们都打开，那样喝起来才爽。”

随着开瓶器的声音响起，徐勇也拿起一瓶开封的啤酒，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二位贵宾请慢用。”男服务员拿起了托盘，转身离去。

十点整，酒吧内准时响起了音乐，酒吧内几乎所有的客人都起身朝舞池走去。而一场扫毒的大战，也在这一刻拉开了序幕……

“没引起他们怀疑吧？”

“没有。那帮笨蛋还像傻子一样配合我呢。”

“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去找你了，别那么快露出马脚。”

“放心吧，对付条子，我有数。”

扫毒大战很快就接近了尾声。混乱的舞池中，有18名形迹可疑的人被警方的便衣悄无声息地带走，除两人排除嫌疑外，其他16人均为长期在酒吧活跃的贩毒人员。从他们身上，一共缴获了冰毒、海洛因、摇头丸等类型的毒品将近三公斤，收缴的资金三十几万元。

然而，意外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一个在二楼的男人突然高声喊道：“不好啦！快来人啊！杀人了！快来人啊……”

舞池顿时乱成了一团。

费了好大的力气，狄光皓等人才安置好了受惊的人群。然后，他和朱玉婷来到了二楼。

徐勇正站在一张桌子旁，看着头趴在上面的男人。男人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组长，”徐勇朝狄光皓等人走了过去，汇报了一下情况，“尸体的身上有杏仁味，应该是氰化物中毒。他的酒杯是空的，可在案发前，我曾经看到过这个人的酒杯还是满的……”

“投毒？”这是狄光皓的第一反应，“可是，这酒吧灯火辉煌的，而且这里的人也并不多，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是张海生！”朱玉婷弯下腰，用戴着手套的右手从尸体的右侧裤袋里翻出了一张纸，“他很可能来过这儿，而且，现在他已经离开了。看起来，我们又晚了一步……”

那张白纸上，是一个只有四分之一的二维码，而且纸似乎被水泡过，已经辨认不出原本的清晰图案了。

“各组汇报情况，酒吧附近及后门有没有发现可疑人员？”狄光皓掏出了步话机。

“一组汇报，目前这里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可疑人员。请指示。”

“二组汇报……”

“三组……”

“四……”

“自始至终，在外面盯梢的探组根本就没有发现张海生的踪迹，难道这家伙杀完人以后就遁地逃走了？”狄光皓感到疑惑不解。

“或许，下毒毒杀这个人的不是张海生，而是他的同伙。”朱玉婷转换了思路，“调阅一下案发前后这家酒吧内部的监控，或许能有所发现。堃媚，你负责查一下这名死者的资料，另外，再看一下能不能还原这个二维码原来的样子。”

“好。”李堃媚点了点头。

“今晚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啊……”狄光皓面色凝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