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怪得很,在炎热的空气中又带着丝丝冷气,太阳照常挂在了上空,却总有些怪异掺杂着。鸟儿在低吟浅唱,连树木都变得蔫儿了,不知是因为热着天,还是因为冷中的风。鸟儿的落脚地也没了,因此变得疲倦无比。
可张武貌似却毫不受影响,径直在路上行走,似乎外界已与他脱了干净。只见他头戴干活时的头盔,身着黑色大衣,很是体面的样子,如果没有头盔就不足以识得他农民工的身份。而褐色的厚裤子沾满了泥土,让人难以辨清哪里是泥土,哪里是干净。这便让我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他与我擦肩而过,一脸颓废的样子,从前见我总是微笑示意,而如今却没了一丝的表情,甚至在靠近他时一股冷气从我身边飘过,让我心中的燥热又转瞬即逝,仿佛没有发生过,但我确切地感受到了。我慢慢走在街上,耳机的音乐声,使我没有多想,只想静静地享受此刻的宁静。说来也奇怪,仿佛今年的春天少了些天数,我们棉衣着了许久,脱去了后,仿佛还没多久就变成了轻便的衬衫,真不是张武为何穿如此,当真有些不寻常。
不知不觉我便走到了街头,那里是乡亲们八卦的地方,我实在不喜。因为我较厌恶在背地里说三道四妄意评论他人的人,自然不会与他们打成一片。
“张武……”我意外地听见了他的名字,不免自然而然的停下了步伐,静静地听着他们诉说着他的故事。
张武,本是从外地而来,具体地址也无人问津,或许是湖南,或许是安徽,又或许是东北。无论从何而来,家境想必都不很理想。前两年才到的这儿,不久便有了点积蓄,便打算去银行存钱。可就在途中发生了意外,就在那个小饭店的饭桌上,他累的不行,也渴的不行便随意将手中的钱放在了上面,拿起一杯水一饮而尽。既然来了这儿,就随便吃点什么吧,他心中这样想。却忽视了身边看着现金虎视眈眈的一群人,正在盯着他,而他却毫无察觉的在点菜。
李玉先开口了,“这小子穿着平平,手里却有这么多的现金,看他憨厚的样子怕我们又有的花喽。”其他人都频频点头,估计心善之人都已“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了吧,又或许他们都因钱而聚吧。当张武在等饭时,没有趣味,便拿起了手机入迷了玩了起来。然后,便起身去厕所。这时,李玉眼冒金星,便接着起身,随意穿过人群,捻了捻衣角,耸了耸鼻子,眼神闪烁不定,他转了又转,兜了一圈,很是费力地走到张武的饭桌。他眼神先定睛看着大把钞票,而后环顾四周,而后把钱顺手牵羊了去。待张武回来之时,才恍然发现钱在饭桌上丢失了,只因为自己的随意一放。张武的额头上生出了点点汗珠,头开始恍惚起来,四肢无力的要窒息,手心的汗渐渐溢出,最后脚跟也渐渐离地,而脚尖的力量是不足以支撑全身之力的,身体便渐渐贴近地面。接着周围一片嘈杂,有看笑话的,但也有真切担心的,于是有个身着白色衬衫的面像学生的人打了120。
救护车的鸣叫愈来愈进,而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包括那位白色衬衫的男子,也不知了去向。只见他凄凉地被医生们抬到了担架上,出了那些白衣天使身旁空无一人。过后,那些个“热闹”也没为小饭馆留下什么,饭后照常的寂静,只是一场风的吹过罢了!
那一沓钱,会流向许多人的手中,也许会流到张武的手中,但其价值却一去不复返了。
终于明白他的衣着为何那么邋遢,原来是心中早已没了仪表。
那丁点的太阳光渐渐散去,成就了乌云的地盘,连鸟儿都吓得归了巢,树木也无力支撑着,渐渐萎缩了,而风却变得肆意起来。
似乎社会的底层人都有无知之处,所以才让更加无知的人把他们变得更加无知,所以唯有知识与文化的武装,才会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起来。
或许有些人的粗心,上帝会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但有些人的粗心,上帝便会色彩浓厚的窒息,成了他一生不可抹去的命。我们对于命的解释,从来就没有科学的合理与否,只有到来之际,才会此生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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