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地翻阅着一本有些年代的《读者》,心不在焉。不经意的一瞥,里面的一篇文章映入眼帘。
题目没记在心上,文章大概讲述的是如果每个人都把眼前的事务编成记忆字符并储存于大脑中,但大脑的容量是有限的。记住快乐的事情每个人想必十分乐意,但倘若记住的是些伤心事,则一辈子也许都会生活于痛苦之中,因为一点点痛苦带来的感悟似乎远胜于一点快乐带来的影响力。
所以适当删去那些已被锈蚀但仍影响着你的记忆,对于身心健康来说十分重要。
在黑色的颜料中混入一点点白色,作用似乎不大明显,但若在白色的颜料中混如一丁点的黑色,效果就截然不同。伤心的记忆从脑海中消失固然是好,而一些过时的记忆如不是弥足珍贵也建议删除。实验证明,经常删除一些旧记忆,对人的大脑来说颇有益处。要删除记忆,是否能做到精准删除,也许有人会疑惑地想到那等同于失忆,而失忆对于一个人来说又是痛苦的,如阿尔茨海默病,对自己及家人都是沉重的打击。
换个角度,其实不要太在乎那些过去的所有记忆,只要留下那些对自己而言尤为珍视的记忆,足矣。只要不去经常回顾,那么不重要的废旧记忆又或是应该忘却的记忆,在脑海中便会越来越模糊,继而逐步尘封。
很多人可能会有同感,不经意的一个瞬间,吃到似曾相识的味道,偶遇某个曾经感触良多的场景,听到一首久违的歌曲,又或是抬眼望见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前尘往事便如倒带般如流水般涌入脑海,一发不可收拾。此时,不管是幸福的还是哀伤的记忆,因为与自己已渐行渐远,当中的感觉已不再是当年100%的程度,此时更多的庆幸这份记忆犹在。
在母亲仙游后的好长时间,我记忆中的某些片段其实如“断了片”,如哥哥与我跪在冰冷的太平间的一幕,母亲当时的脸庞我至今仍记不起来,而化妆师精心地描画一番后的慈祥脸容我倒是记得一清二楚。也许是悲伤过度大脑选择性失忆,也或许是母亲在悄悄地为我抹去了一些“哀伤”。
因为政策的缘故,哥哥九岁时当地出了优待政策才有了我的出现,成为家里老小又是期盼的“小棉袄”,我出生后的大部分时光都是无忧无虑,集家人宠爱于一身。尽管母亲离开时已快到古稀之年,算不上英年早逝,但对于我的年纪来说这样的打击还是早了一些,应激反应在不知不觉中来得也更强烈了一些。
现在每每梦见母亲,大多都是一些愉快的记忆。我是幸运的,她的学历不高但饱读诗书,对于我的教育更是开明,陪着我穿街走巷找书找专辑,吃洋快餐吃当时才刚流行的麻辣烫……因为我突然的一个想法而努力帮我一起实现的事情多得数不清。偶尔看到被公公儿子宠爱惯了的婆婆随意抒发“小女孩”脾气,心里顿时觉得母亲要是过去能如此肆意一番该多好,可惜时光不能重来。
随着年纪渐长,才发现每一位在家人面前保持情绪平和的人均是不易,因为他们把情绪选择性藏在了心里,这份对家人的善意成熟,故得之我幸,失之我痛。心里由衷感激她,为我树立了也“留下”了一位平等相待、锐意创新、温柔贤惠的母亲模样。
与后辈如朋友般平等相处,尽力做到温和待人,看似容易,长期经营起来却不易。这是一门需要长期修行的课,任重而道远,愿自己能不忘初心。也希望过去的这些珍贵的成长记忆和经验还能偶尔被“翻阅”,尘封而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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