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放假回家的路上,苏云龙的心情很沉重。
苏晓正考虑着要不要开口问问,就听到了苏云龙的抱怨。
苏云龙一脸的苦恼,烦躁道:“苏晓,我跟不上班上的节奏了,数学课上只要有一节课没有听懂,那么后面的内容就接不上了。我现在的成绩很差,都倒数几位了。我已经快疯了。”
苏晓惊讶道:“你数学不是最好吗?怎么会不懂呢!”
“高中的数学又不是初中的难度了,再说我们班的节奏太快了,一节课一个知识点。”
苏晓认真的想了想,问:“那你要换班吗?换到我们班上,我们节奏慢。”
苏云龙愣住了,过快几秒,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去给老师说说。”
苏晓笑了,她无比期望和苏云龙一个班,他们是一个村的青梅竹马,在这大世界里的一个小牢笼里。
每当孤单难过时,总希望有个熟悉的人陪在身旁。哪怕他们之间不合群,男女有别。
就像远走他乡的游子,在异国遇到了一个他乡故人,那种热泪盈眶的满满的感动。
这样她就可以和苏云龙一起上课放学了,她想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但后来这是不了了之。因为苏云龙的班主任不同意他的转班,反而质问道:“你去27班,是不是有女朋友啊?”
一天,苏晓在广播里,听到了苏云龙的名字。是晚上打牌的惩罚名单。
苏晓皱起了眉,她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到了高二下的时候,苏晓终于哭了,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现在回家的途中是自己一个人的路了,苏云龙弃学了。
苏晓知道了以后的路是自己一个人走了。渐渐的,变得有点冷漠无情。每当听着同学抱怨自己同伴的不足,自己表面安慰着你们会和好的。但内心说着管我屁事,或者在暗爽你们一直不和好才好呢!
之前,苏晓尴尬的是上体育课时的一个人。但现在集合完毕后自己就会找一个角落吃着东西坐等下课,或先去吃午饭。
现在,她把所有的精力与时间放在学习上,每天都背着自己感兴趣的历史和的政治、永远起伏不大的语文和英语和让人头疼的数学和地理。
高二的时候,班主任让苏晓当班长,苏晓惶恐的摇了摇头。
“没事,苏晓。正好锻炼锻炼你。”
苏晓当了班长才知道,班长的辛苦与责任。每当遇到开会、管纪律、开班会什么的。总会有那些不服管的人,言语刻薄的讽刺着班干部多管闲事。
苏晓哭的很惨,晚上下了晚自习后,躲在厕所里把电话哭哭啼啼的给爸爸说自己不想当。爸爸知道她是个内向、胆小的人。虽说很高兴她当了最大的官,但没有强硬的要求她必须当,说会给班主任说。
当老师知道苏晓真心不愿时,就让一个果断帅气的李琪来当班长。苏晓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松了一口气和一种淡淡的可惜感。
之后的时间,苏晓三点一线。每天早上就去四食堂吃一碗清汤素米线,每次都剩一大碗。苏晓估算着明早就不吃米线了,一大早太重口了。但稀饭不管饱,土豆丝太难吃且清淡。就还是上了二楼去了四食堂。
中午苏晓像一个进攻的前锋,和那些同龄的人争先恐后的跑着去吃特色菜。
即使这样苏晓还是没有瘦。晚上也吃冒菜,稀饭从不在名单上。到了周末的下午,就一个人到学校的后门去买水果和零食。然后回寝室睡一觉就又去上课了。
高二下,苏晓决定当艺体生学画画。因为自己的总成绩只有400多,离二本还很远。
艺体生晚上自习课去学画画,白天还是正常上课。让苏晓头疼的是每天晚自习的听力练习,在英语中它的分数有30分。单自从去学画画,苏晓就再也没机会有听过听力了。本来可以有个10几分的成绩,现在恐怕只有几分了。
苏晓听英语老师说省的高考没有听力,就暗自祈祷明年的四川的高考不要有听力,或者降低听力的分数也行。
高三的美术集训在学校里,校长对学校的美术老师说:“我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今年的美术生没有过百分之八十,明年的美术生全部送到外地集训。”
胡老师下了重本,请了他的同学四个外地老师来学校。两男两女。加上原来的四个老师,一共就有八个老师。
有一个美术培训班来了学校说只要有两个学生报名,他们就留在学校了上课。但只要一个学生报了名。
高三的美术集训,要求全天去画画。一天素描、一天水彩、晚上速写。苏晓他们的衣服和手就没干净过。
经过了几个月集训,几次的模拟考试。老师为了激励学生学习,说只要每次考试的前四十名就可以到一班去。每次考试都会调整人员名单。苏晓也从二班到一班,到三班再到一班的过程。苏晓觉得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进一班,毕竟被一班淘汰出去也很没面子。
艺考是苏晓第一次坐火车,一百多个人背着画袋,提着折叠椅,像农民工进城般吸引了火车上的叔叔阿姨们。
到了达州,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去当地的教育局,排队拿自己的准考证。晚上的旅馆走廊里本是寂静的氛围,但美术老师在热火朝天的开始了他们格外的授课。
胖胖的老师笑着说,根据他们的小道消息说,今年的色彩是雪中小屋或者林中小屋。说的周围的人激动的像是中了彩票似的。
苏晓看到老师挥洒着激情的画作,回房搬出了颜料盒和小椅子,乖乖的排在了队尾,画起了林中小屋。
结果,艺考那年考的是速写《天伦之乐》,水彩《市场一角》,素描《人物》素描是一个男人。但像是用橡皮擦斜着擦掉了人物的一只眼睛、鼻头和嘴角,剩下的自己想像。
苏晓记得在那个考场里,她难以置信地看见一个男孩用水粉画出了一个操场和三个色块的建筑。市场的氛围都没有,菜呢?而他还在全神贯注的画细节呢!苏晓默默的给他点了一个蜡烛,她觉得他还要在足球框的位置写上菜市场三个字。
而《天伦之乐》这个题目,苏晓一时没想明白啥意思。什么样的场景才是天伦之乐,老人,小孩,父母都要有吗?
苏晓旁边的妹子就开始动笔了,她画了一个圆桌,像画儿童画一样一个背对着她的人物当了主体。苏晓猜到了她的想法,画一个一家人吃团圆饭的场景。但苏晓觉得这姑娘的天伦之乐会失败,一个背对着的人正处于正中央,动作都限制了,脸也没有啊!
苏晓搜索了大脑储存库,翻来翻去只有《下雪了》有点符合题目。苏晓没有时间犹豫拿出笔,几下刷刷刷的开始构图,画早已熟记于心的场景。
艺考结束后,班主任把艺体生集体叫了出去,“你们艺考结束了,那么就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们已经在第二轮复习了。不会再像第一轮那么讲的很详细了。你们要自己花心思去看书了。其他的老师为了美术艺体生组织了一个学习班,特意补习你们艺体生的进度。不过不是免费的,你们要交200,不是强硬要求,由你们自己决定。”
苏晓没有去,其他人全去了。
班主任说:“今年不会把艺体生分出去,还是在原来的班上课,跟着文化生的进度走。”梁老师把15个艺体生分在了一个组,18个体育生分在了一个组。苏晓一个人坐在艺体生的第一组的第一排,她的身后和同桌的艺体生全去一楼上课了。
苏晓有时后头望去,就感觉自己就是在一座孤岛上,后面是空无一人的座位。前面是来来往往的走廊。孤岛与热闹的人群隔着明显的分界线,她在那一个孤岛上不想出去,他们也不愿进来。
英语老师给学生讲作文的得分点:“首先是节奏与结果,开头,过程和总结。英语作文字也是加分点,所以,你们内容可以不充实,但字一定要好看啊!”
英语老师在话题的末尾,突然对苏晓说:“你字虽说不丑,但你还是要练练。这哪是一个女孩子的字啊?”
全班哄笑,苏晓是班上第一个被点名批评的女孩。
苏晓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她繁重的学业里又多了一样课程—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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