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尽倾江海里,赠饮天下人。
记先前,一首五言于无声处起惊雷,令无数人高呼“诗兴当至”,既是时代之音,又是时代之忧。
诗曾巍巍,诗已颓颓。
诗起于周,兴于唐,及泱泱华夏文化之瑰宝,美得让人惊心动魄。“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诗意于微茫烟雨。“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恢宏于万里江山。春风江南岸,一“绿”字唤醒花鸟山川。月下柴门前,一“敲”字寂静月夜池树。如画江山皆入诗来,诗中有画,如美酒夜光杯,令人不禁醉矣。
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更是道尽诗中真意。引譬连美,谓之兴;考见得失,谓之观;和而不流,谓之群;怨刺上政,谓之怨。诗是一种载体,承载着人们的兴观群怨。诗是社会的缩影,是国泰民安,是世态炎凉,是人间百态。
正如诗仙秀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黄河之水天上来,放眼尽是太平盛世。诗圣一声忧叹饱含民间疾苦,新鬼烦冤旧鬼哭,侧目皆是铁衣枯骨。
诗咏物,诗叙事,诗亦言志,诗中有真意,助人明德,助人致远,此乃诗之魅力所在。
反观当世,从《中华诗词大会》到一诗激起千层浪,都体现诗文化的再放异彩。但这“诗兴当至”的高呼中,更多的是诗意不复的无奈。短暂的火热并未改变诗文边缘化的无奈境地。无论大气磅礴,还是温柔婉约,对当世人都如过眼云烟,人的心灵少了诗的滋润,仿佛久旱无露,枯木无春,贫瘠且荒芜。这些曾帮助中华脊梁千年不倒的风雅,何去何从?面对诗歌已死的言论,我们又当何喜何忧?
诗已颓颓,并非无中生有,但我们也不可操之过急。在诗何去何从的思索中,有人说“诗兴未至,诗心却也无死”。正如唐有“飞流直下三千尺”,宋有“一蓑烟雨任平生”,元时马致远低吟“断肠人在天涯”,清时纳兰辞轻语“人生若只如初见”……如今,亦有人写出“尽倾江海里,赠饮天下人”的大气。每个时代都有它自己的荡气回肠与儿女情长。我们应领异标新,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不由想起赵翼的《论诗》,
江山代有才人出,
各领风骚数百年。
诗兴虽未至,诗心仍未死,文化传承之道,路漫漫其修远兮!
诗心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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