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悠然,随着他从孩童长到成年,人们与他的接触了解越深,就越发的感觉他仿佛来自于另一个空间,他一直没有属于过这里。
他就这样孤独的行走着,人们大都以为是不愿意接触的疏远造成了他的孤独,为此,在某一段的时间里,一些人走向过他的住所,拜访过他的房屋。可短暂的沟通过后,更深的沟壑出现了,也是在那之后。没人会再想着与他交流,了解他的过往。更多的后来者们,听着的,想着的,念着的都是经过人集体演绎得到的精彩戏剧,不会有人向他求证,那道沟壑成了人们与他自身的不可逾越的禁区。
也是自那时之后,没有人再听到过他讲话的声音,他安静的就像他生来如此那般。人们开始忘了他的名字,却还未遗忘他的存在,他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了人们记忆里在人们口中活着的“失语者”。
人们或许也是好奇过他是以何种方式谋生?他们未见过他的奔波劳碌,也从未见过他靠乞怜求活,亦没有见他狼狈度日过。他某种存在的方式是比只为求活的人们更为潇洒的。但因人们没有向他具体的求证过,对他的猜测也仅仅是只是固执的认为,他的生活必定寂寞愁苦,无限孤独。
在他看来,他已经将一切可以丢弃的东西抛在了身后。只保留最简单的能量,最简单的思绪。他的生平未见过几丈波澜,但也足够他品味,回味。从他决定不说话的那刻起,他将所有的未竟之语,都堆积于心里,他已深深的理解到,不会再有人比他对他自己更有耐心了,那一刻,他无声的宣布了自己的死亡,同时宣布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存在。没有人愿意发现的另一个自己,被自己已死亡的躯体容纳,新生的到来被沉默掩盖。
年老者都爱回忆,此时的他亦沉浸在回忆里。他翻看着自己的记忆,从杨柳翠绿,风过拂面,人过神留的过往。再到长长的不见终点的道路两侧垂下的柳树枝条构成的神秘隧道,他抬腿迈入着隧道。明明暗暗的光影快速的在他脸上交替反复,时间在这里是一个消失的概念,这里的空间无限大,这里的任何一个出口通往属于他的任意一个时间。
在光影循环之中,他看见过他的梨树,也看见了黑夜的边际。
于他本人来说,他获得了生活的绝对自由。为此,他舍弃了一切他认为可以舍弃的东西,只是没有什么东西再可以供他舍弃的时候,他舍弃了自己。
人们不知道他们眼中的“失语者”是何时消失的。不知从何时起, 失去了他的声音的人们,失去了他的身影。
孩童们是不记事的,大人也一样。餐桌上的谈资换了一帮又一帮,不会有人去想谈个究竟,毕竟是如此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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