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外省打工,家里就只剩父母和五叔。父亲今年已76岁,身体还算硬朗,说话声如洪钟,中气十足。家里还种些口粮田,托国家政策好自种自吃,每年春节回家,父亲会给我一袋他种的大米,还有一桶菜籽油。母亲是我的继母,因为风湿,多年腿脚不便,田间的活基本没干,全靠父亲一人下田操劳 。继母只做些家务事,做饭洗衣,养十几只鸡。到年底,会把杀好的鸡给我们两只,鸡生的土鸡蛋给我们一回拿十个八个的。
五叔因是单身,如今已满六十岁了,一个人分开过,年轻时也靠做瓦工在建筑上粉墙。也因风湿,腿脚不好,如今告老回乡,在家算五保户,每月领到600元,晚年生活也算安逸。
我们不在家,但心里对三位老人也常牵挂着。平时十天半月会给父亲打电话,聊一聊,彼此互通信息。前天与父亲通话,父亲说家里农事就是移秧,薅棉花地的草。问他晚上吃什么,他说母亲拿一包40元的烟去商店换的米粉。烟是大水哥给的,大水哥算是我塆首富了,在县城搞房地产,说是大水哥的外公外婆的墓因修路要拆迁墓地,大水哥跟我塆里的老年人商量,把他外公外婆的墓迁到虎山我塆的祖坟山,葬在大水的父母墓地旁,移墓还需要塆里在家的老年人帮忙。因而父亲五叔都被叫去帮忙,父亲说大水哥叫了挖土机开路,沙子水泥用车拉回来,就连和水泥要用的水也用车带上了。中午管了酒饭,一人一包40元的香烟,下午树墓碑,干完很早回来,没管饭,又给了一包好烟。有钱的大老板,办事就是不一样,村里人也都给面子,要是别人想把外公外婆的墓移到别族的祖坟山上,一般人不一定同意。
第二件事,问到前几天表弟生的三胎儿子办满月酒席,父亲去喝酒,小姨打电话问父亲怎么来?父亲说骑自行车。小姨就没说什么。结果当七十六岁的父亲骑着小自行车到了镇上,大表弟正开车接四舅妈和二舅从那回来,表弟在路上碰见骑自行车的父亲。父亲说,小姨和表弟问我怎么来,既然要开车接舅,为啥不顺道把父亲捎上,让父亲在家里等,你看这事办的。结果喝完酒回来表弟送舅,才把父亲捎上,小自行车也放在车上拉回来。父亲说小表弟车卖给大表弟,还是那辆车,现在是换主了,但一家人有事还是共享一辆车。比卖给别人要好,原来是小表弟开车载大表弟,现在是大表弟开车载小表弟。
第三件事,父亲说到我外甥女萍和阿辉带着一岁的儿子从广东回来了,那天开着黑色的小车买了些礼品来看父母,也就是来看外公外婆了。还说萍的儿子会走路了,还会叫爸妈。可是相差才几天出生的侄女的儿子还不会走路,也不会叫爸妈。父亲说阿辉开的二手车,看上去还很新,这是我外甥朝花两万买的,因为驾照还没到手,去年就把车买了,又不能开,被大哥笑话了一顿,一年多花几千元的保险费。
父亲说朝已经过了三科,那看来离拿到驾照不远了,下年回来就能开上车了。
父亲说萍和阿辉给了父母每人两百元,父母又把四百元给了萍的孩子,结果,萍偷偷把两百元放在冰箱上面,等车启动了,才说钱放在冰箱上了。
父亲一生只有我们弟兄三人,而继母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就是萍和朝的妈妈,小女儿成了哥的媳妇,我的嫂子。如今,大姐就是父亲和继母的女儿。有时候看到有女儿的人家对岳父母的孝敬,都会感慨养儿不如养女儿。过年过节还买东西来看父母。父亲没有亲生女儿,现在有大姐填补了这个遗憾。
与父亲通电话,感受父亲的喜乐,也消除了父亲的孤独,古人说家有父母不远游,但为了生活,我们被迫离开家乡,离开老人,老人在家不仅辛苦,而且孤独,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多与老人通电话,也许对老人也是一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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