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湾黄河

■文/从前慢

黄河从兰州开始就真的黄了。

早些年的时候，我以为黄河之所以叫做黄河是有着其他的原因的，直到真的到了兰州的黄河边，才好像真的是懂了。

无疑，兰州的黄河是奔涌的，尽管没有陕西与山西交接的壶口瀑布那么壮观，可也算得上是气派万千，彰显着西北汉子的彪悍与粗犷。

我最欢喜站在桥头，看黄河浩浩荡荡从脚下而过，那个时候自己就好像也涌进了这川流之中，百折千回地翻腾着又去向东边更远的地方。

没去过黄河入海口，我却钟情于这临近黄河源头的地方。这一湾黄河气势澎湃，源于之前的万千细流，纵横捭阖于此时，又集聚起奔腾的能量来。

人在水面前是渺小的。我无数次见着人们观水赏月的情景，也无一例外地见着虔诚的神色。这一湾黄河的桥上，常常有三两个或一两拨的观客，安安静静看着它浩荡而去的方向。

这次经过黄河是在预料之中的，可我分明没想着这样擦肩而过，倒是让人不断地回味起来。想着它往昔的驰骋隽永，不禁有些黯然神伤来。

若是和兰州段的壮美相比较，这一湾便显得格外安静，好似想着法子留恋着，不然为何又要打弯多走这几百米呢？仅仅如此，就让流经的土地更是滋润，庄稼地自然是丰茂的景象。

我欣赏这一湾黄河，只是局限性地从构图审美的视角来看，在茫茫戈壁寻找一处绿洲而已。而它给予农民的，除了对庄稼的润泽，还有根植在心中的情念。

远在几百公里外的家乡，也有着这样的“母亲河”。不知什么时候，我竟发现家乡的男人女人、老的少的都欢喜着它，原来对这河的情感从来不分人，只要是受过它的滋养，都会从骨子里生长着爱的情愫。

每次回家的时候，当我站临河的大堤上，总能看到附近的乡邻在岸边远远凝望，有着刚才经过黄河这一湾见到的那些背影来。

走过这一湾黄河，我的思念却留在了那里，随着那郁青苍葱的绿色生长起来，弥漫在那片山野、那道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