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人吗?”
身旁一个不甚标准的普通话客客气气的问道,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我放下手机,循着声音抬起头来——一个金发的大汉弯腰问。他穿灰色的兜帽休闲服,紧绷绷的蓝色牛仔裤,脚上是宽大的白色休闲鞋,高鼻梁上顶着黑框眼镜。
“没人。”
“没人。”
我和妻子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金发男子冲我们微微点头,伸手搬走了半弧形的褐色的真皮靠椅。随后,他朝窗边走去,那里有一名戴口罩的黑衣中国男子,以及一名黑衣的眼镜男子坐在同样是半弧形的褐色的真皮靠椅上,低头玩着手机。
其实,那是我坐的凳子。儿子独自一人去买麦当劳的冰淇淋去了,我挪臀坐在了他的座椅上,于是我的那张靠椅暂时空着。我们一家子坐的是星巴克咖啡店的四人座,多出来的凳子被我们征用了,用来放厚重的外套,一件皮衣,一件羽绒服,还有一件羽绒背心。
我们一直不觉得多出一张板凳放脱下来的外套有什么不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直到这位说地道中国话的金发帅小伙弯腰征求能否搬走多余凳子的时候,我们方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星巴克咖啡店里已经坐满了客人,有的喝着香浓的咖啡,有的喝的是冰镇汽水,也有和我们两口子一样品味的人,喝中国茶。
轻快的音乐飞扬,小提琴时而激烈,时而舒缓,时而被低沉的钢琴声取代,给人愉悦的心情。
儿子吃了冰淇淋回来了,发现少了一张板凳,他不解的追问时,得到了他出其不意的答案。
随后,在母亲的鼓励下,他再次踏上独自一人的冒险之旅,拿着钱到商场负一楼剪头去了——这是他今天的第三次单独行动,一次是今早一个人坐地铁到吾悦广场,一次是刚才一个人去商场里买冰淇淋。
儿子显然已经长大了,只要我们做父母的有计划的放手让他独立完成本该由他完成的事情。
我举目环顾四周,看见窗边的金发小伙低头玩着手机,他偶尔抬起头和同桌的人交流,我听到的是他用英语的对话,但是我听不懂。他身旁又多了一位穿咖啡色衣服的中国男子,从背影看,是膀阔腰圆的壮汉。
今天,就在二O一九年二月八日的下午十六时,一位金发外国人第一次用中国话和我说话——“这里有人吗?”
龙泉剑客
二O一九年二月八日
这里有人吗 这里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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