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著。連日的寒潮，正掠過這個南國之城。雖不至於像北方那樣天寒地凍，倒是早晚已有風霜了。倚窗而望，那些入秋後先是轉黃，繼而變紅，叫人賞心悅目的日子，已成昨日。春城的冬，還是說來就來了。這樣的時候，我已不大願意出門，寧可貓在家裡，翻几頁閒書，想些亂七八糟的事體。
中國的農曆節氣，大約是以中原天氣為准計算的。大雪那天，這座遠離中原的高原之城，當然沒有雪。而天氣，到底也涼了下來。其實，以我這樣從外省來的人看，號稱春城的這裡，並不是沒有冬天。每年的十一、十二月，正是春城最冷的時候。十一月飄雪的日子，也曾有過。
十二月，寒涼中，適於思念三月，四月
或往后怀想，或向前张望，都行，都好
有莺飞草长百蛰俱萌，不妨加一絲梦想
從秋尾冬頭那裡，撿回了一篮滿滿的空
盛著些，看不見的有和喜愁，那一切都
不歸我，歸我的惟那些非有非无的今昔
大雪未雪，惟白髮染霜，過往如雪
或可壘一雪人，待冬陽薰暖化流水
汩汩而逝，任雙手間，留幾許淋漓
愛只需一點點道理，比如愛你的才華
你的俊朗，你的笑容，昨夜，我聽說
她愛他，是他的話少，他的慢條斯理
懷疑過夜色，也懷疑過白晝，倒從來沒有
懷疑過清晨，日初升麥抽穗霜輕覆的清晨
風雨雷電的清晨，我來到世界的那個清晨
你或已睡下，要不，我們可以溫酒回燈
侃侃嗜酒的過往 : 漫天風雪，半碟酒菜
一缸煙蒂幾籮話－但我知你已夢入洪荒
幼時唱過月亮走我也走，不知山也會走
一直想走到那裡，遠處那個山崗，哪知
它也會走，路還長，抵達會在什麼時候
城市睡去，惟月亮依然醒著，這世界
常常忘了隨手關燈，耗費了無盡心力
卻難照亮，一個個長夜，直等到天明
罗素說，你能在浪费时间中获得乐趣
就不是浪费时间。這話我信。譬如吧
此刻，當我跟詞語們混在一起的時候
通往云心鹤性的空灵，大雪，紛飛著酷寒
花蕾失色，道路堵塞，是誰在葬送稚拙的
童貞，再無清逸，惟一雙淚眼見淚灑寰中
陰影大片地偷襲，青蔥正在節節敗退
但看到深濃到近乎地獄處，還有葉子
在閃亮，我忍著痛說，末日還沒到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