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遇见肖屿是在十六岁,在南方连绵的雨季,在深巷蜿蜒的石板路上。她看到他默默跟着一个身穿素布旗袍的女人身后,那女人身形瘦削,黑色的头发轻轻的在耳后盘了个发髻,一把细小的银钗斜插在上面,温婉多情,如这江南的风景一般。这里人大多不太讲究衣着,她便显得如此特别。
后来,在母亲的口中得知,这对母子原家住城北,也是个大户人家,知书懂理,受的邻里街坊的喜爱,可后来家道中落,又不肯低头求人帮忙,便也慢慢落寞了。母亲说:“那家人现在就住在巷口,你以后上学去便叫了肖屿同你一道去,你个泼猴精真该同肖屿换了去,我也省些心,女孩家家也该收敛些。”我看了一眼母亲,就又低头摆弄她种的花草,嘟嘟囔囔道:“可又开始嫌弃我了。”母亲笑着拍开我揪着花的手:“别又弄坏我的花,小猴孙。”
第二天,我推开窗户往一楼院子看去,昨夜下了一晚的雨,屋檐时不时还滴下雨水,屋前的大榆树叶子被洗的透亮,大树旁边的水缸里也满了出来,几尾红鲤浮出水面吐着泡泡。母亲手里拿着新鲜的蔬菜回来,对着发呆的我喊到:“清儿,还不快下来,早饭在桌上,吃了上学去,叫上肖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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