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载“网易云音乐”app听到了很早以前就缓存了的不才演唱的《化身孤岛的鲸》,点开试听惊讶于缓缓流淌的词曲竟如此迅速地使我想起曾经与它初遇时的心境。不疾不徐的节奏,低沉干净的嗓音,略带点文艺色彩的歌词,令人浮想联翩的画面感,无不让我想挖掘词作中提及的那只鲸的背景。上百度搜索,才发现,歌手演唱的这只鲸大有来头。
这是一只被世人喻为“世界上最孤独的鲸”,人们给它取名叫Alice。1989年,美国海军在监听北太平洋水下潜艇的任务时无意中记录了一个有别于寻常鲸鱼发出的叫声频率。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的威廉•瓦特金斯博士通过对鲸类发出的叫声信号进行分析,注意到这头鲸的声音频率之高远远超过了其他鲸类。大部分鲸鱼的歌声频率大约在15-25赫兹,人耳无法听见。但这头雄性鲸,它歌唱的声音频率竟然在52赫兹!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鲸鱼主要靠歌声交流,组成鲸群,集体觅食和迁徙。但这个寡二少双的频率意味着它的声音不可能被其同类接收到,自然“无鲸响应”。在其他鲸的眼里,52赫兹鲸无疑是个“聋子”,是个透明的隐形鲸。英国《每日邮报》曾报道称:20年来,这只52赫兹鲸“一直在孤独地歌唱,试图寻觅一个朋友,但它孤独的歌声却没能等到任何回应——这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一头鲸。”
这头鲸最开始被发现是在1989年,开始被追踪寻音是在1992年。此后20多年,追踪它多年的美国动物研究员Bill和他的团队曾在大西洋深海、地中海监测到它独一无二的声音频率。照此监测结果,这只鲸的身影早已在我们惊叹的时间里从广阔无边的太平洋穿过西北通道,趁着冰雪融化的时节一路向西旅行到风光旖旎的大西洋,再到气候宜人的地中海,整个地球多半的水域已然成了它自由驰骋的天堂。
52赫兹鲸是自由的,但同时也是孤独的。在这20多年的游走间,它发出的声音,就像一滴水一样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深海里。没有同伴,没有亲人。开心时无人分享;痛苦时无人分担。每天游走47KM,靠着“无鲸能懂”的歌声寻找族群,寻找同伴,也许还有伴侣。它不留恋某处,从来不会长期停留。它的52赫兹的低频声呐信号,穿透了几十上百公里的海洋,固执从不曾改变。科学家据此分析,尽管寂寞但可以肯定,这只鲸一直都在以开放的心态在海洋里寻找,而不是选择做一个人自己的孤岛。
一般鲸鱼的寿命可达40年,有的甚至长达100年。这头鲸在被发现时还属于幼体,30多年过去,它已经长成为一个成熟的个体。不出意外,它还将存活很多年。可是这个举世无双的声音自2014年后便戛然而止,因为追踪它多年的动物研究员Bill去世了。在记录日志里Bill写了这么一句话:“这头鲸不仅是自由的,不寻常的,更是独一无二的。”
自从2004年瓦特金斯博士的团队对外发表他的研究成果以来,52赫兹鲸就以它独有的魅力滋养着人类享受孤独却又渴望被理解的灵魂。一首首包含各种音乐元素的歌曲、一篇篇煽情至深的文章、一帧帧想像无边的图画都被创作出来。“52赫兹鲸”成为诉说寂寞与坚持的承载之物。世间很大,独有的发声很难被人听懂。但正因为异样,更能沁入人心,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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