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很容易对这一类的男生有好感:虽然不是特别的优秀,但也不是很差,有点儿文艺方面的小才华,字写得很好,声音有点儿磁性的感觉,长相是轮廓分明、颇为正气的那种。
而奇妙的是,这些我容易有好感的人,他们往往也同样能接收到我的“电波”,对视间,有种心知肚明的暧昧,但谁也不会说出来。
我碰到的第一个这种类型的男生,就是家佑。
不知道算不算是遗憾,我偶尔会想,如果那时我跟家佑在一起了,后来的我,是否会变成一个不一样的人。
至少,家佑这样热情开朗、积极阳光,若跟他在一起,想必我阴郁的少年时期,会过得更开心一些吧。
事实上,家佑没跟我告过白,也没有明确说过我们“在一起”这种话。但说他喜欢我,我是信的,虽然那时候周围的同学没几个知道的。
我们毕业后好几年,他还跟我闺蜜说,他这几年还想着我,但我们终究也没有迈出那一步。
我们虽然真正相处的时间,其实很短,此后大多数的时光里,我们是活在彼此记忆和想象中的那个“心动的人”。
那个学期,他的座位在我的后面,我们其实不太常说话,他每天用不同颜色的圆珠笔画一张我的背影,也没有署名,只是写上一句:今天,你的心情是蓝色的。
然后第二天一早偷偷夹在我的早读课本上,没有其他人看到,我不会告诉我最好的朋友,他也没有告诉他的“兄弟们”,这是独属于我们两个的“小秘密”,有种偷偷摸摸的隐秘欢喜。
在他的画笔下,我会有各种颜色的心情,虽然我也不太懂各种颜色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但还是觉得有点儿害羞、有点儿感动呐。
很奇怪,那个年纪大多数所谓的“恋爱”,都是摊开在同学们的目光下,在大家的玩笑打趣中半推半就,没有人觉得这是需要“保密”的事情,但我们不约而同的,就有了这种“默契”。
然而有一天,这个“秘密”还是被发现了。
那天他在画画的时候,被他的同桌悄悄的抢了过去,然后在那里大声的起哄:“哟!这是谁呀?你偷偷的画人家,是在暗恋人家么?”
画上没有署名,于是他同桌就跟一群闻风而来的男生们,在那里热烈的讨论,纷纷猜测画上的这个女生到底是谁呢?
头发很长,穿着衬衣,这么一看,很明显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
他们起哄叫我的名字,我红着脸否认,说长头发、穿衬衣的女生又不只有我一个。他们说头发那么长的女生,就只有你一个呀。
这个就没法反驳了,头发长到腰部以下的,的确也没别人了。
家佑也在那着急忙慌的否认:“我就是随便画画的,创作你懂不懂!”
大家都不相信。
此后,他同桌就老是开我们的玩笑,看他拿着画笔,就说他又要画“梦中情人”了。于是,他再也不好意思画下去。
这小小的、隐秘的欢喜,就这样断了。
尚不成熟的喜欢,一旦被挑到台面上,就处处显出“不自在”来。那以后,我跟家佑好像突然就不好意思说话了,偶尔目光对视,也会迅速的移开,仿佛多看一秒,就会被同学们“抓包”。
这个学期结束,家佑跟我的座位就分开了,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即使在我心里,他始终是特别的。
听到别人说他今天如何如何的时候,会假装在忙别的事情,却偷偷竖起了耳朵。
年少的“爱恋”,是这样害羞的,像含羞草一样,一旦受到惊吓,就躲了回去。然后默默观望,偷偷的瞄上那么几眼,然后望着望着,就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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