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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木洪的阳春面

诺木洪的阳春面

作者: 诺兰齐 | 来源:发表于2017-12-02 08:15 被阅读0次

      中国地域之广,文化底蕴、饮食底蕴之深厚,这恐怕不是世界上哪个国家可比拟的。别的不说,光是一个面条的制作与吃法就不下百种,什么歧山臊子面,北京的炸酱面、青海的拉条子,兰州的牛肉面,山东的蓬莱小面以及萊州的甩面。林林总总,不可枚举。在这里我得略费点笔墨写一写饮食非常普通而又大众化的“阳春面”。说到“阳春面”,顾名思义,那应该是一个春暖花开,桃红柳绿,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季节。

    阳春三月风光好,稻田翠绿菜花飘。

        万物复苏,春光明媚的江南春天,阳春三月放眼望去,庭院里、山坡上到处是杏花儿的粉、桃花儿的红、芍药花儿姹紫,油菜花儿的金黄,让人们处处感觉到春天里的生机盎然。为了留住那万紫千红的春光,江南人民便寓意用细长的面条作带子,拴住那姹紫嫣红,春天秀美的景色。此时,“阳春面”便肩负着留住春天的使命应运而生、吃“阳春面”则在民间流传至今。

      “阳春面”它本是南方的一种家常面食,为什么会落户到诺木洪这个西部边远地区的呢?

    有一个塞外江南,她的名字叫诺木洪。(徐海林供稿)

      对于这一点,还真的先绕开“阳春面”这个话题,把历史还原到50年代那个如火如荼社会宏观的大格局中。首先得提一提当时诺木洪农场的建场历史背景,以便能引伸“阳春面”与农场的渊源。

    《永恒的记忆》诺木洪建场六十周年回忆录。

        诺木洪农场位于青海省柴达木盆地的西部,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境内,由于农场是国家特殊的司法行政机构,所以,其行政管辖权隶属青海省监狱管理局。50年代初,当时战争的硝烟还未散尽,我们的父辈脱下军装,便响应党中央,毛主席的号召,“到边疆去,到艰苦的地方去,到祖国更需要的单位去”!用他们那一代人最朴素,最真挚地,对新中国的一腔热血和阶级感情,打着红旗、高唱着,“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到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儿安家,祖国要我守边卡,扛起枪杆我就走,打起背包就出发”的大无畏革命精神奔赴祖国最需要的地方,他们是共产党员的楷模,用实际行动践行着入党誓言。

    历史不会忘记,人民不会忘记,农场的儿女更不会忘记那拓荒者的艰辛。

      要知道,当时刚诞生的人民共和国百废待举,国民党留给年轻共和国的是一个满目疮痍、民不聊生的乱摊子。一切反动势力都在虎视耽耽地,妄图扼杀人民政权于摇蓝之中。国内、国外都处在一个非常严峻的历史时期。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悍然发动了朝鲜战争,企图以朝鲜为跳板配合台湾国民党窜犯大陆。解放初期,在西南的十万大山,在边境以及海南岛还残存着国民党的残余势力,他们也经常出沒于丛山密林中,袭扰杀害我基层干部,破坏人民的新生政权。更有隐藏的反革命分子和敌特遥相呼应,摇旗吶喊,明里暗里破坏社会主义建设。正是在这错综复杂的阶级斗争面前,英明的党中央和毛主席高瞻远瞩地,釆取果断措施,对危害共和国政权的敌对势力打出了一系列组合拳。这包括“清理阶级队伍”,“三反”,“五反”,“打右派"直至“坚决镇压反革命分子”。这些铁的手腕,巩固了共和国根基,把当年的政治运动,就是放在现今社会,公平公正地看。我们党为了保卫来自不易的执政地位,也是不得以而为之,是无比正确的。因为,政治不相信眼泪,它是铁与血残酷斗争,毛主席事后也曾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作文章,不是绣花绘画,不能那样文质彬彬,那样从容不迫,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地革命行动”。从毛主席的教导中,我理解了当时的人民民主专政,为什么会采用疾风暴雨式的高压态势,稳,准,狠地“镇反”,“肃反”,反“右派”言论。可以说,那是新生政权求生存的必经之路,是治国安邦的需要,否则国将不国,千万名革命先烈用鲜血换来的江山会付之东流,“善不带兵”这是从古至今,放至四海而皆准的至理名言。

    三本《激情似火的年代》是全省监狱系统,滿滿地对那段难忘岁月的回忆。从书中可知父辈来自哪里!

      不可否认,历次政治运动也确实伤及了一小部分人,这些人被历史的洪流,泥沙俱下地冲进了他们人生的沼泽地。究其原因,这也是他们的言行不够成熟、沒有敏锐的政治嗅觉和洞察力所致,甚至可以说是咎由自取。在浩门农场,我在一大队当代工员,每年“冬训”上大课能翻阅大队的“职工档案”。调回诺木洪,先在改造科,后又到劳资科,和李宏玉,姚俊霞整理档案,更能接触到《刑满释放留场就业人员档案》的机会,详细了解全国各地的判决书。当时判决书是用钢板刻的手写体和打字机机打的两种,档案中判刑依据有的是“破坏青苗罪”,如,邻居两家打架,另一人将邻居的麦苗偷偷的给锄了,那是要治罪判刑的。“偷宰耕牛罪”,哪个时期,驴、牛、骡、马是农民大型的生活、生产资料,受法律保护的,农民收种庄稼全依靠它,是不能私屠乱宰的,当然,现在看来这些已经不是事了。再诸如“反革命造谣罪”,“反党反社会主义罪”。那时人治大于法治“思想犯”是要入罪的。非常时期用重典,才能扼制住篡党夺权,反攻倒算的野心。对这一段历史问题,好在1979年的特赦,“地、富、反、坏、右”的帽子被一风吹了。

        而我们的父辈正是在这非常历史时期,他们一手拿镐,一手拿枪,

    原农场高振武政委撰稿,《诺木洪农场的今昔》。

      从祖国的四面八方,两湖两广两河山,黑吉辽津川甘陕即,湖南、湖北,广东、广西,河南、河北,山东、山西,汇集于昆仑山旁、祁连山下。拓荒创建了青海省劳改系统众多的新生农场。在这里仅代表我自己想说的是,也应该对那些当年服刑以及后来刑滿留场就业的老人们说声“感谢你们,你们同样地也辛苦了”!因为当年的那些在押犯,以及千千万万个刑滿释放留场就业人员,他们在“改造第一,生产第二”的劳改方针指导下,完成了脱胎换骨的人生蜕变,成为自食其力的社会公民了。

    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50年代的父辈们在秋收。

        70年代,在那一个讲出身、论成份、要求根红苗正的时代。他们的子女在“有成份论而又不为成份论,重在政治表现的政策下,我们和一大批同时代的同学及社会青年,在青年队同吃一锅饭,一块下乡锻炼,一同参加大田劳动,一併忍受戈壁滩上太阳炽烤的暴晒和沙尘。那时,干部子女没有任何特殊待遇可言,政策一视同仁。如今,农场和分散在全国各地的我们这一批同龄人,他们有的走向领导岗位,有的转干加入了公安司法行例,有的成为商界精英,从他们身上,真正体现了有成份论又不为成份论的政策。当然,党和国家也沒有忘记那些建场初期,流血流汗刑滿留场就业的耄耋老人,践行了给出路的政策,而今,可以享受国家给予他们不低的退休金安渡晚年。

    新修建的诺木洪办公大楼。(刘卫红供稿)。

        说起当年的父辈们,一心一意为祖国,为人民可以牺牲自己的小家,公而无私。举两个例子便可以说明。例一,现居住、工作在广西桂林戒毒所的原一大队杨斌的父亲,我今年4月份到广西荔浦见到了他的老母亲,老人家恰似一本农场发展史的活字典,只要说起父辈的人名,不管是格尔木农场的,还是诺木洪农场的,农场发展史,家庭变迁史,老人家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吃饭的时候,老人家精神矍烁给我们讲了,当年她们一家去青海的经过。那时,杨斌的父亲在当地公安局工作。50年代的某一天,组织要派一批干部往大西北押送广西籍的犯人,其中就有杨斌的父亲。当时,组织明确交代他们,人一送到青海,所有广西押犯干部一律返回。可是,恰遇西藏叛乱,以达赖为首的反动上层头人,组织叛匪冲击我人民政府,伏击杀害我人民解放军战士。监狱系统急缺监管干部,青海的组织部门找到他们说,再住个1~2年吧,等平叛结束形势稳定了,省里放你们这批广西藉的干部再走吧!这次算帮忙借调。于是他们在工作中就等啊,等!谁知道,60年代又爆发中印自卫反击战,交战两国打得不可开交,青海又是祖国的边疆,组织部门又找他们广西干部谈话说,本來你们今年是可以回广西的,你看中印战争打的白热化,干脆你们留在青海到格尔木监狱吧,那里更需要你们这样的好干部。阿姨笑着说,老头子不光没回广西老家,反而又离开西宁省会,向西走了800多公里到更荒漠的戈壁草原格尔木监狱了。我们的父辈就是那样质朴,象一颗颗螺丝钉一样,拧在哪里便在哪里干好本职工作。从那以后,组织再也沒提调回广西的事,永远的有借无还了,扎根边疆的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我也千里迢迢地携女带儿地从老家迁到格尔木农场了,那时的格尔木更荒凉,沒有房子,大部分干部都住帐篷和地窝子。老人家边说我边想,目前还保留着50年代末期,家里在格尔木的好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在格尔木场部托儿所的合影,我依稀记得,那时,父亲每天带领他中队的人员到戈壁滩开荒整地。我们家住三站,后据杨桂红问她母亲,站,代表大队,三站便是三大队,冬季,为了解决干部职工的粮食问题,站里组织表现好又靠拢政府的人员,组成若干狩猎队,由干部携枪到昆仑山打猎,进湖打漁,他们负责收捡、运输打到的盘羊、野驴、野牦牛往山下送,然后由站里再分到各家各户。母亲则参加家属加工厂劳动,实行生产自救。5~6岁的我们一帮小孩,只能集中在场部托儿所实行全托,由一位叫朱梅的和另一位忘记姓名的女老师照顾30几个孩子。我记得母亲告诉我,照片里戴大盖帽的是我,穿花衣服的是小龙(田孝荣),和老师并排坐着的是小英子(翟淑英),朱梅老师前面坐着的是尚茂才的儿子尚航宁,还有师玉珍,乔东孟的小女孩,小兰子是孙立明的大姐孙淑敏。可惜地是那一半弄丢了,还有一些小伙伴记不住了。也曾记得,当时的犯人沒烟抽,让我捡拾干部丢弃的烟蒂巴,有飞马牌,有黄金叶牌,我都很认真地完成任务,有时妈妈也帮我用报纸包好,将20~30个烟蒂交给那些叔叔,他们很感激地夸我,并小心地把烟丝剥完,又很仔细地揣进怀里。

    我在扎辫子朱老师后面戴帽者,右边高个是田孝荣,前边是翟淑珍,可惜地是那一半找不到了。

        例二,田农。我的初高中同学,在他的回忆录里曾写到,父亲原在国家公安部工作,也是随押犯到查查香卡农场,也是组织答复过一段时间让回公安部。这一段时间便是一辈子,他们沒有计较个人得失,因为那是一个只讲奉献不求索取,昂扬向上的年代,直到开荒建场初具规模,田农的父亲再也没回到他原来的工作公安部,而其母亲追随着丈夫也从原来舒适的工作单位调往青海的查查香卡。老一辈的革命者,他们是献了青春献子孙,

    子承父业,当年的被监管的人都认识我,90年代返场,他们要求留个合影。

        象我的另一位刘勇同学,他父亲到如今还长眠于查查香卡他那为之奋斗土地,田农的小弟弟也因气候恶劣,缺医少药病逝于查农。前年,同学们邀我去青海自驾游聚会,我夫妇俩得以去墓地祭扫瞻仰了老前辈。在那莽莽的荒野上,在那风吹芨芨草的乌咽声中,在捎去的供品前,两位老同学眼含热泪的跪地祷告,亲人来祭奠他们了。感人的场面也让我潸然泪下,我也深深地跪下给不曾谋面的老前辈磕头作别。就象现在每逢佳节,我们都会在网上祭奠天堂中我们各自的父母一样,寄托着我们无限的哀思!农场对青海省所做出的贡献,正如青海省某一位省长说得那样,青海省的经济发展,劳改系统占其三,功不可没。

    我的同学田农写的33页回忆录《长大》,父亲是从公安部协助调犯后留在青海监狱的。

      由此可见,农场是属于建设开发大西北非常时期的移民,他汇集融合了各自家乡的习俗、文化、方言及饮食融汇到农场这个小社会,一时间,农场的方言,习俗,饮食呈多元化都带着家乡的铬印。这就书归正传,引伸到我要说的“阳春面”了。南方人的阳春面是苏式汤面的一种,又称清汤光面,汤清味鲜,清淡爽口。是上海、苏州,无锡,杨州,高邮,淮安等地的一大特色美食。由于诺木洪是个移民农场,这一面食才得以落户农场食堂了。

    当年,我们生命的補给站场部食堂,如今它亦老矣(徐海林供稿)。

        场部食堂每天开饭之时,一般情况下,伙房是不准闲人进的,门外水桶有洗碗水,到开饭时,小黑板上会准时写出今日食谱,那个年代,国家执行的是“低工资,广就业”,市场虽不甚繁荣,但物价是10几年不变的稳定。伙房的馒头,用饭票买是0.25元一斤5个,这里强调一点,双职工的,必须有一人的粮油关系在伙房大集体的帐本上,那样你可以享受购买食堂饭菜或到伙房打开水的权利,假若没有这先决条件,凭谁也不行,权衡利弊,双职工家庭只有作出舍弃一面的选择,一人入伙房大集体帐户,为的是打水,买饭方便,不让人背后说三道四,占集体户的便宜。那时,全农场乃之全社会,上至领导下至小科员提倡的是诚信,凡事从我做起,一身作则的表率作用。

    改善伙食,炸洋芋片烧肉。油炸糕,早餐也能吃到,但是每人限量供应。(徐海林供稿)

        对于这些事,在场部食堂工作的袁彩棉、赵桂兰、任建国他们最有发言权。有肉的荤菜0.2元一份,红烧肉才是0.5元一份,平常一个人一餐的伙食标准大概有0.25元就足够了。女生比男生会过日子,遇到有红烧肉只打半份,说到这一点,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每逢说到农场的那些事,都会有深刻的感触,那个年代她们没有任何高档衣裳,国营服装厂除了生产中山装、工作服好象也不做别的奇装异服。要想有一件时髦衣服,女同事必须亲下西宁才能到水井巷量身买一件,而大部分是买了布料在农场小转盘东面,由马莉萍妈妈等人组成的小裁缝铺去那加工。化妆品,更是奢侈品,没有这奶,那霜什么面膜,有的只是"灵雀牌”油,“面友”“马牌”擦手油。洗头,好的用香皂,但洗后头发会发粘,用洗衣粉洗头则不粘,所以都用洗衣粉洗头是常事。那时压根就不知道,洗衣粉能烧头皮,现在洗个头还用“护发素”。我前几天和钱玉芬、刘卫红微信聊天她们在微信中如是说。她们的诉说还原了当时农场的生活情景,当时,我们参加工作,工资都很低,做件衣服还要布票,那时每个人一年也就一丈四尺布票,做套衣服也不够,工资也就是每月50多块钱,除了自己生活和买一些日用品,工资也仅剩30多元,还要节省一些给父母贴補家用,现在她们都无限感慨地说:“我们沒赶上好时候,风华正茂的年轻青春,不知道有花裙子,不知道有更高档次的化妆品,当年很向往、很新潮的衣服就是有一件用“的确良”,“涤卡”做成的小燕尾领式的上衣。

    身着小燕尾领,青春靓丽的三姐妹,项宁、钱玉芬、胡王清(钱玉芬供稿)

        农场侦保科、机运队、车队,学校、医院男女青年多的单位,比较集中地汇集了当时农场一大批靓男俊女,他们都是不加任何修饰的纯自然美,充滿激情活力的青春美,女孩子们一个个更似小家碧玉一般,美的清纯脱俗,靓的千媚百态,柔的风姿绰约。

    场部,修茸一新的大礼堂。图中是漂亮妹子刘卫红(刘卫红供稿,

        接着说食堂买饭之事。每天下班,等待开饭之时,有好事调皮的同事便把菜名中有大字改成人字,变成“红烧人肉”了。其他同事见了,知道这是恶搞式恶作剧,便会心的笑笑而已,做这样的事最好在同龄人面前做,要是在科长,长辈面前这样放肆没礼貌,第一,你不敢,农场有农场的场规民约。第二,你得考虑你的政治生命,评定工资或民主投票。一旦让那些老革命瞅见,批评自然少不得,主要是在你评先树优,入党、晋级投票方面的关键时刻,他们会给你掉链子的,那时的民主生活会是真枪实刀地给你搓脖子后面的灰,会让你出一身冷汗。事后,提意见的当事人都会对被提意见的人说一句,我是对事不对人,希望某某同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吧!民主监督,民主评议在当时的监督是行之有效,是非常起作用的!

    如今的诺木洪农场医院,已经找不出以前的影子。(徐海林供稿)

        言归正传,上面说了“阳春面”与农场人的渊源,下面我要说的是场部食堂吃阳春面。一般情况下,场部食堂打饭,只要大组长李子政掛好食谱,然后反身进食堂插门,再打开领饭小窗,那么就预示着开饭了,这期间任何人叫门是不开的,食堂重地闲人免进。这已经成了不成文规矩,但,有一种情况可以全程参入,那就是早上吃"阳春面”,伙房全面开放,你可以端着碗进到锅灶旁,看着锅里翻腾的面条,那场景有些象现在吃自助餐的情景。桌子上摆放着一小盆白白的猪大油,还有味精,酱油,盐巴,葱花,香菜,辣椒油,它们各自盛在容器里。面条是伙房刘吉文等厨师们起早和面,用人工摇的压面机压好后,再用压面机齿轮切割的,面条细长且均匀。这时,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调“阳春面”的滋味,然后,报上你要的几两面条,大师们从锅里捞上几下,然后在你调好汁的碗里,给你冲一些面条汤,面条一放,你的“阳春面”就妥妥地做成啦。端到户外,在阳光的衬托下,

    面白叶绿,红红的油汤,简便又好吃的“阳春面”。(海林供稿)

        只见碗里的“阳春面”似白藕一般盘卧在池水中,红润润的汤里泛着朵朵的油花,几片小红椒似盛开的小荷花儿,翠绿的小香葱酷似点点蓮藕的绿叶,那是一碗制作极其简单,但又十分养眼,让人垂涎欲滴的一碗“阳春面”。当年,哪吃面的哧溜声、喝汤的咕咚声,还让我记忆犹新回味至今。我不知道已分散在全国各地的诺木洪同事们,如今是不是还保留吃"阳春面”的习惯,估计吃的也是不多了,但据在安微宣城戒毒所工作的宋毅军说,他和钱玉芬还有清晨早餐吃“阳春面”爱好,他说,一呢,“阳春面”做起来方便。二呢,有一种怀旧的心情在面里,从这点看,宋毅军两口子也真是性情中人。

    青海酿皮子。

        同样的一次难忘吃面是80年代的中期的冬天,有一次去格尔木兵站,山东老乡哪儿玩,每到开饭时,老乡他是一个汽车兵,我就跟他到饭厅吃8人一桌的班餐。有一次玩的过了饭点,我们6个人回到宿舍自己下面条,大家分头行动,有去伙房要掛面,牛腿棒大白菜的,有贡献上海梅林制做的军用红烧大肉罐头的。一个山东小兵贡献了两听一斤装,绿皮的红烧猪肉罐头,那时造的罐头还不是人性化“一拉得”式的,我们找来锣螺丝刀,用钳子一点一点凿开,将面条和白菜放锅里先煮,等汤少面稠了,再把红烧大肉放进去搅匀,一人盛一碗热气腾腾的,沒有名称的“烂面”,那真是好吃得了的。特别是舌尖遇上了瘦肉或者纯白烂乎的肥肉,那软糯浓浓的,咸滋滋的香,吃在嘴里,味道别有风味妙极了。

    窑洞式的房屋,全场的人事任免,农场重大建设全在这里会议决定。(徐洪林供稿)

        回山东30余载,几次梦想,念叨格尔木的军用红烧大肉、鲅鱼、带鱼还有微辣的大肉罐头。它们分500克和1000克装的。前几天去超市偶然发现货架上摆放看军绿色的红烧猪肉罐头,23元一听。

    冲它是军用罐头,我买了它寻找当年的滋味。

      上面标注,原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OO三工厂生产的。我和老伴抱着寻找当年那个记忆中的味道,拉开了罐头,按“阳春面”的待遇做了一小锅面条,然后放上红烧大肉。味蕾告诉我,记忆中的那种感觉它沒来。这或许是我的味觉变得迟钝了,也或许是食材变了,也可能是我的思想变了,我,再也回不到那个记忆犹新的年代了,它是一个值得永远回味,但又不可能复制的青春符号,它的名字叫“年轮”、叫“岁月”,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今日过去了,就不可能再拥有了。

    诺农也曾种过‘烟泡花’,愿诺农的小花开遍祖国各地(摘自夕阳微信)

        写到最后,我边写边才弄懂了要写《诺木洪阳春面》的真正意义,我的初衷也只是想用“阳春面”这篇小杂文作引子,从另一个方面去阐述、讴歌我们父辈当年艰难创业、拓荒的一点生活片段。其次,还写了那些经历过农场的生活,见证过农场发展的我们,只有我们这一代人还能看的懂,还能体会那时的农场氛围。只有我们还能从历史的车轮,岁月的风沙中捡拾起许多记忆中的碎片,在晚年的平淡生活中,我想努力地把碎片粘合起来。至少我们这一代人应该记住诺木洪,记住303信箱,记住青海省第六劳动改造管教支队,它曾经是荒芜的、曾经是辉煌的,而如今,一个甲子年之后,又被历史长河所淹没,诺木洪农场,它已完成历史使命回归地方了。

    沙柳的品质和精神,永远是激励我们诺农儿女进取向上的动力。

        虽然,那个时代已经终结,但,诺木洪的名字,诺木洪的阳春面,它养育过的诺木洪儿女,如丰碑般,永远镌刻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脑海中,包括那碗虽不奢华,但足以让人铭记的《诺木洪的阳春面》!

    我来自名不见经传的诺木洪农场,但,如今国內外的人都认识我。(摘自夕阳微信)

                文章指导:微笑。

                文字校对:沙枣。

        在这里感谢,徐海林,刘卫红,夕阳红,钱玉芬提供的资料照片,(红沙柳照片不知用谁的)

                                  2017年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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