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土生土长的新疆人来说,能醉卧一河,全身而栖,是万分不容易的。今夜,我背靠骆驼山,倾听了一晚上克兰河的水声。
虽是城市的最中心,所有的声音仿佛被河水吞没,万物寂静。说是阿勒泰在两山之间,横穿着一条克兰河。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去天津的经历,那也是河水贯穿城市,淋漓尽致地呈现刚柔并存的风格。但与阿勒泰不一样。天津的城市之美还是太过于明显,而这里是大自然和人类最完美的结合。
车,下了高速,我就迫不及待的关了空调,开了车窗。风有点大,却不凛冽,混杂着夏日的夕阳淡淡的热烈。走在这个城市的一角,热闹是随处可见的,人们很安详,孩子们的眼神尽是清澈和快乐。这里的少数民族是哈萨克,所以遍地也充斥着异域风情。
阿勒泰的城市绿化非常好,有些是人为,有些完全是自然造就。我看着浓密树荫下的阿勒泰,在绿色映衬下,一个城市就会变的特别美好。克兰河是清澈的,透着清凉。河滩里的石头一个一个晶莹透亮,闪闪发光,迎着夕阳看过去,有一些让人睁不开眼。忽然想起作家李娟曾写过《阿勒泰的角落》,也依稀记得里面有太阳花,也就是向日葵。阿勒泰的这种花出名不仅是因为好嗑的瓜子,也是这种花外在形象的美好。
一路过来,看到了万亩向日葵,它们抬头挺胸,趾高气昂,好不张扬,太阳很大,照的它们明晃晃的热烈。要知道这里有时风也很大,但是向日葵们一个挨着一个,紧紧密密,严阵以待。也许这是很多年前本土民族生活的另一种状态,倔强又可爱。
最让人心动的除了一路走来的向日葵,还有就是沙枣树了。这是新疆本土的一种树。小时候,在白塔山上,我就乐此不疲的摘沙枣吃。有点涩的沙枣,后劲是甜甜的。当然,最让人心动的是沙枣花的香味。一树花开就是漫山遍野的香气怡人。这里的沙枣树太多,尤其是从北屯开始,高速两边就是层出不穷的沙枣树了。到不是人为,左一棵,右一株,有时零星,有时成片。错落有致的沙枣树,让人乍一眼看到绿意,仿佛也能闻到花香。
因为有水,万物就是宁静和悠长。
我第一次这么临水而居,自然是新奇不已。听着水声,明明是疲惫不堪,却是睡意全无。打开了窗,风自然就灌进了房子,不冷也不热,水声也随着风潜入耳朵,不急不缓。今夜我没有看见月亮,但是,明亮的夜空,让我不禁徜徉,月色洒进河里的美好。
这是一块儿风水宝地,也是我走的最北的城市,穿越沙漠公路,走过百里之路,到达一个心灵深处的城市,在山,在水,在葱郁绿色之中,隐没在新疆戈壁之中的城市。
真好~阿勒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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