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东区位于A城的东部,被一条河流和A城的主城区分离,成了一个孤岛,只有一座桥和陆地相连。由于交通不便,外加经济不景气,很早之前大部分年轻人都离开了上东区,只留下一部分年老体弱没有经济实力的人还居住在那里。
五年前,上东区被租借给了一家名叫“未来之星”的科技公司,根据合同,公司必须允许那些没有离开的居民继续生活在那里,但是只能生活在公司规定的区域内,而且当地的税收的一半要交由未来之星支配,而未来之星则需要为当地市民提供医疗、交通等公共服务,即便如此,当地市民所需缴纳的税收也只有其他地区的一半左右,因此当地的居民对于这个协议也没有表示反对。
林正是“木马计划”的负责人,三年前来到上东区,负责计划的执行和监督。
所谓的“木马计划”是“未来之星”公司与联邦委员会开发的一个秘密计划,主要是验证人工智能技术在人类社会的实际应用。而上东区则被选为了试验区,对此市民并不知情,只是觉得周围莫名其妙搬来许多陌生面孔。
为此,公司开发了甲、乙、丙三类机器人,分别将他们编入上东区的各个社会机构,包括区议会、区行政厅、安保处、医院等等各个部门,负责协助人类管理社会秩序。
这些机器人外形和人类完全一样,甚至言行举止都和正常人类一样,因此并没有过多的引起市民的注意。整个计划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真相,包括林正。
林正平日里几乎从不离开办公室,除了公司的几名高管和负责“木马计划”的几个分管负责人,很少有人见过他。
虽然人们很少见到林正的面,但是每天都能知道他的存在,因为林正喜欢唱歌,而且很大声,以至于人们每天早上六点半都可以准时的清楚的听到从林正办公室里传出的歌声。
“真难听!”一个矮个子女职员低声说到,“唱这么难听还好意思天天唱,真是受不了。”
“嘘——”另一个戴眼镜的女职员低声说到,“小点声,人家又不是唱给你听的。”
“那是唱给谁听的?”
“谁知道,也许是唱给自己听吧?”眼睛女耸了耸肩。
七点钟的时候,准时会有几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办公室,两名女子停止了交谈继续工作。随后,歌声停止。
第二幕
“这就是027号的问题,大家看看有什么想要说的吗?”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子男人放下手里的激光笔,站在投影仪前面,投影仪的光打在男子脸上,男子的脸就像一个脸谱一样在台上不停的晃动。
“你的意思是027号有暴力倾向?”林正用手帕擦了擦额头,虽然他并没有出汗,但是他感觉房间里似乎有些燥热,用手帕擦拭额头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嗯——简单来说是这样的。”眼镜男思索片刻犹犹豫豫的答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在设计的时候,不是已经彻底限制了他们的暴力行为了吗?”林正脸色有些发红,显然有些生气,周围的气氛开始有些紧张,台下的人局促的看着眼镜男。
“也许是自主学习程序出了问题,您知道,这批机器人会将他们所看到的一切信息经过处理后储存在存储器,当遇到相似的情况时,他们就会自动调出这些储存的信息与眼前的一切进行对比,然后通过决策模块做出他们认为符合逻辑的决定,最后再将他们的所做的行为进一步分类储存,以此来实现他们大脑信息的更新。”
眼镜男尽量用通俗的语言将机器人的工作机制告诉林正,因为他知道林正对于计算机和人工智能一窍不通,正因如此,总部才会派他来做总负责人。
林正眼睛紧紧盯着眼镜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脸上一副僵硬的表情,就像戴了一副面具,这让眼镜男心里有些发毛,他本能的看向旁边的其他人。
“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给你48小时,把问题解决。”林正强硬的说到。
“那027号怎么办?要不要撤回?”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小心的问到。
林正擦了擦额头,问道:“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安保处副处长。”男子小心的说道。
“先把他的职停了,让他回家。”林正回道。
第三幕
张真托着疲惫的身体撞开房门,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双手揉捏着太阳穴,他觉得脑袋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眼前弥漫着一层烟雾。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停职,他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
当时他明明看到那个男子拿着手枪准备射杀一名小男孩,出于警察的职责和本能,张真果断射杀了那名男子。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张真不记得当时有没有对那名男子做出警告,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张真拍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躺在沙发靠背上。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男子手里的枪怎么会变成玩具,虽然外形和真枪十分相似,但是作为一名从警二十多年的老警察,林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那把枪太像真的了,外加上自己这些天的确太累了。”张真用凉水洗了一把脸,自我安慰道。
回到沙发上,林正拿起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看了看,烦躁的又丢在桌子上,喝了几杯二锅头,渐渐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张真被门铃声吵醒,他拍了拍微疼的脑袋,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伸了一下懒腰,打开门。
“我都听说了,你不用太自责,那不是你的错。”
说话者名叫王伟,是张真的邻居,两人三年前一起搬进了这间公寓,后来逐渐成了好朋友。
王伟没等张真说话,急匆匆的闯进屋里,蹲在沙发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当时我脑子里只想着如何救下那个孩子,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他们父子之间在开玩笑。”张真双手抱着脑袋痛苦的说到。
“嗨——”王伟长叹一口气,看了看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上面写着一个叫“林月”的名字,他不记得张真有结过婚,张真也从来没说过。
张真看了看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说道:“她还是要跟我离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张真憔悴的脸色,王伟开始有些同情这个男人,“也许他的妻子不在这里,而且看样子,张真和妻子的关系并不好,这样他不愿意提及妻子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兄弟,没什么过不去的,你看我现在不也很好吗?”王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张真,只能拿自己的例子来说。
当初他的儿子急需心脏移植,但是找遍全国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器官源。为此,他的妻子离开了他,孩子的病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最终在张真的帮助下,才找到了合适的器官。
两年过去了,王伟的生活又重新开始有了起色,而又结了婚,新任妻子对他和儿子都很好,日子过的日渐稳定。
“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记得告诉我,我一定尽我所能。”王伟诚恳的说道。
“哎!”张真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谢谢你,我想一个人静静。”
送走王伟,张真打开电视,里面的剧情和自己的遭遇何其的相似,这让张真难免有些联想到自己,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张真粗糙的脸上流下几滴泪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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