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望月听琴/橄榄绿的圣域/梵星
【19】与她白头偕老
庞皖抒将匕首刺入了他的左背。
墨璃辰一脸不解地望着眼前心爱的女人，他甚至暂时忘了背上的痛。
“抒儿，你为何……”双手紧拽着她的双肩。
庞皖抒再一次用力将匕首刺入。
墨璃辰面色发白，手心冒汗，浑身颤抖。
“你为何，要这样？”他嘴角淌着血，语气微弱。
“我爱的人，一直是墨子浩。”庞皖抒冷冰冰地回答。
此刻，她的心亦是悲痛的，毕竟一直以来，墨璃辰都对她宠爱有加。
可她一直把他当做兄长。
她深爱着墨子浩，为了他，她愿意做任何事。
相比之下，他对墨璃辰的情意又算得了什么？
最终，她还是狠了狠心，将他推入了瀑布深潭之中。
————
墨璃辰醒来时，发现他正躺在一个简陋的茅屋内。
此乃河下游的扶风村，一村民几日前将他救起。
在扶风村养伤的这些日子，他思考了很多。
他觉得，他是全天下最傻的人，一直深爱的女人，不仅从来就没有爱过他，还是墨子浩安插在他身边的奸细。
为了这个女人，他居然伤害了楚芊苡这个真正爱他的女人。
墨璃辰懊悔莫及。
但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必须尽快逃离此地。
直觉告诉他，墨子浩定不会如此轻易就相信他已经死了。
这不，没过两天，就有官兵进入扶风村挨家挨户地搜人。
墨璃辰不得不带着伤痛，拖着疲惫虚弱的身子继续逃离。
他来到了一处林子里，也是在这里，他再一次遇见了楚芊苡。
但此时的她已失去了记忆，她只知道，她叫诗画。
在诗画的照顾下，他的伤势渐渐好转。
起初，他还有些不相信，她是真的失忆了。他以为，她是为了故意靠近她而假装失忆。
但后来在离开刘老伯家的时候，他从其他村民的口中得知了诗画的一些事。
很多村民告诉他，诗画是刘老伯从河中救上来的，这一年来，她一直不记得自己是谁，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当墨璃辰确定她失忆后，他认为，这是一次补偿她的机会。
他，打算娶她。
其实他也知道，这时候，他对她的这种感觉谈不上爱，完全是出于懊悔与愧疚。
他打算通过娶她为侧妃，来给予她后半辈子好的生活。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在之后与她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也会真正地喜欢上了她。
他多么希望，她能永远不记得过去，如此一来，就能永远和她相爱下去，与她白头偕老。
他越来越离不开她了，他无法想象，失去她会是什么样子？
【20】他要复仇
“待本王平定西部山匪，就风风光光地娶你。本王答应，不仅让你过上好日子，也让伯父，伯母过上好日子，本王会努力治好伯母的病。画儿，等我！”
那一日，他紧握着她的手承诺道。
但接下来，他并不是去平定山匪。他要复仇，要粉碎墨子浩的野心。
他回到了京城，再一次见到了父皇，并将事情的经过告知皇上。
皇上一直没有对外宣称有关他的死讯。
墨璃辰没死，墨子浩想要成为储君的计划泡汤。
墨璃辰找出了墨子浩陷害楚将军的人证物证。
庞皖抒也亲口承，楚将军私通敌国的信件是由她伪造。
她之所以能模仿楚将军的字迹，是因为她模仿了楚芊苡的字迹。
楚芊苡擅长字画，且她的字风与其父几乎雷同，这是众所周知的。
如今，皇上对于错杀忠良之事亦是后悔不已。
墨子浩固然不会善罢甘休，向桑楠国借兵造反。墨璃辰率军北伐，彻底击溃了墨子浩。
墨子浩被俘，皇上并没有下令处死他，而是希望他能悔过，于是将他和庞皖抒二人囚禁在了冷宫中。
但墨子浩却在绝望中撞墙自尽。
眼看着心爱的人死去，庞皖抒也疯掉了，夜夜哭丧。
墨璃辰平定了一切后，便兑现了承诺——迎娶诗画。
婚后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彻底爱上了她。
她温柔可人，善解人意……
墨璃辰无时无刻不在反思曾经对她所做的一切过分之事。
当初为何就那么傻，会对庞皖抒那样的女人百般信任。
他愧疚，也害怕。害怕她恢复记忆，从而失去她。
可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诗画身上，有着太多的反常，自打他知道，她对牡丹产生恐惧，他就有这方面的疑虑。
去北方视察旱情归来，他让桂嬷嬷织了件和她曾经穿过的牡丹大袖衫相似的衣裳赠与她，她再一次神情恍惚起来。
不仅如此，她食欲不振，噩梦连连，这些都让他不得不怀疑，她到底是正在恢复记忆？还是已经恢复了？
墨璃辰有太多的疑问。
为了放心，他决定试探她。
于是，他安排了游蠡湖。
他先是试探着喊她的真名——楚芊苡，她顺口答应了。尽管她即刻改了口，他也能感受到她满手心的汗。
但他依旧还是愿意相信，她没有恢复记忆。
他继续试探下去，当船游到了蠡湖中央，果然，她越来越不淡定，趁他坐于船边赏锦鲤之时，一脚将他踹入水中。
但这岂能困得住他？更何况，他本就是有所准备的。
【21】与其苟活，不如自行了断
他将她关入了别苑的地牢。
墨璃辰将思绪拉了回来。
这些日子，他在思索着，她到底是根本就没失忆，一直在骗他，还是真的恢复了记忆？
其实他现在更多地也是相信是后者，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这个女人，现在对他恨之入骨。
接下来要怎么办？要如何面对她？
墨璃辰走下了床榻，提着灯笼，走出房门，再次来到了地牢内。
此时，她已昏睡过去了。
毕竟从她被击晕后，就再也没喝过水，没进过食。算上现在，也足足有两天多了。
望着她憔悴的面容，墨璃辰甚是心疼。
他伸出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却又怕惊扰了她。
他，想让她好好休息。
————
“娘娘，娘娘，你醒醒……”
耳边传来一阵阵稚嫩的声音，诗画慢慢张开双眼。
喊她的，是她的贴身丫鬟。
“娘娘，你终于醒了。”小丫鬟笑逐颜开。
诗画也对她虚弱地笑了笑。
“我来给你带来一些吃的。”打开食盒，香气溢出，眼前的饭菜很丰盛。
“这是怎么回事？”诗画不解。
“娘娘，这都是王爷安排的，他担心你饿着。”
“拿走吧，不用了。”尽管现在已是饥肠辘辘，却不愿吃上一口。
“娘娘，你这样下去会死的。”小丫鬟一脸担忧。
“现在我宁愿去死。”尽管声音很微弱，却目光坚定。
小丫鬟十分为难：“王爷交代了的，说是必须让我看着你把膳用完，你若是不吃，恐怕我也会受罚的。”
她是一个心疼下人的主子，当然不忍心看着小丫鬟因自己受罚。
侍卫给她松了绑，她双手方便了，于是，端起了碗筷。
起初，她并不情愿，咀嚼很慢。
但由于饿了太久，面对这些丰盛的饭菜，她越吃越带劲。
小丫鬟也松了口气，流露出欣慰的笑。
———
接下来的好几日，小丫鬟都会给她送饭菜，且每顿都很丰盛。
饭菜虽可口，可诗画心却很痛，毕竟，墨璃辰这些日子也没来过，她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
如果能将她处死，那也算一了百了，这也是她最为期待的结局，毕竟，她接下来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曾经收养她的刘老伯夫妇。
她也是死了一回的人，已无所畏惧。与其苟活，不如自行了断。
【22】同父异母的弟弟
就在她准备咬舌自尽时，地牢的石门突然开了，进来的正是墨璃辰。
他来到她身边，不屑道：“你这样的女人，本王确实没有必要再把你留在身边。你本就是罪臣之女，居然还想杀害本王。这些事父皇都已知晓了。所以，你怎么也是死，倒不如本王来了结你，也好保你个全尸，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诗画冷笑，果然，这个男人还是那么蛇蝎心肠，对他，不要抱有任何幻想。
“要杀要剐随你便，但我只有一个请求。”
“说吧！”
“我死后，请让刘老伯夫妇返乡，好好安顿他们。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唯一就是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二人，他们不该受我牵连。”
“你尽管放心，本王会把这些都安排妥当，你安安心心地走就是。”
墨璃辰命令侍卫给她卸下镣铐，却马上又将她全身用绳子给捆住，只有双脚能活动。
“对了，走之前本王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墨璃辰用绳子牵着她，她跌跌撞撞地出了地牢，随后出了别苑的大门。
他拉着她朝南走了一段路，诗画不由得朝后瞅了瞅，别苑的大门已消失在了视野中。
树下是一辆普通的马车，诗画从来没有见过这马车，就连马车夫在她看来都很陌生。
她跟着他上了马车，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开始前进。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车内，诗画询问道。
“别害怕，我是来带你离开的。”
男子的声音变了，诗画一脸不解。
随后，男子从下巴处将一个人皮面具给撕开。
诗画惊呆了，眼前的那张脸，已不是墨璃辰。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张脸，却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因为这张脸，感觉和年轻时的父亲有几分相似。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姐，我是来带你离开岱楽国的，是来救你的。”
“你方才叫我什么？姐？”
“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我叫楚流云。”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还有你这样一个弟弟。”
“姐姐确实有所不知，我娘和我们的爹是在秦月楼相识的。”
“就是那个京城最有名的青楼？”
“你娘作为将军夫人，在你出生后，就再也无法生儿育女。爹虽然一直对你很疼爱，可他也希望有一个儿子。
我娘深爱着爹，因此生下了我这个儿子。为了楚家延续香火，爹本打算纳娘为妾，给她一个名分。
可将军夫人善妒，她不愿看见我娘入门，甚至还多次派出刺客刺杀我们母子二人。
我娘不得不书信求助于爹。
爹雇了人车，帮着我们母子逃离了岱楽，转移至桑楠。
到了桑楠后，我与娘皆改名换姓。因此，我现在也不叫楚流云，而叫黎萧。
我这次来，就是来带你离开这里，前往桑楠国。如此一来，就是岱楽的皇上也找不到你了。”
【23】你又被墨璃辰算计了
“我娘那样对你们母子，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娘深爱着爹，至今未再嫁。一切都是爹的意思。爹其实，一直都有危机感，他知道，墨子浩最终会扳倒自己。
他将我们母子二人转移到桑楠后，专门飞鸽传信嘱咐过，如果他遇害了，一定要找机会将你也带离岱楽，毕竟你是王妃，可以保住性命。
不仅如此，父亲还托人寄来了你的一幅画像，因此，我认得你。
其实自从你嫁给墨璃辰后，你爹也猜到，你过得并不好。因为他知道，墨璃辰爱的是庞皖抒，不是你。只是爹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狠毒。
你大婚那日，这狼心狗肺的男人同时也让那个女人进了门。
所以，尽管你入府后，墨璃辰封锁了一切消息，将你禁足，但爹完全能猜到你在王府的处境。
楚将军很明白，即便你是王妃，能免去死罪，但他一旦倒下，墨璃辰和那女人就会更无所忌惮。
因此，他嘱咐我们母子，到时候一定要想办法带你离开岱楽。
我会易容术，其实，我一早就想扮做墨璃辰的样子，带你离开此地，但没想到，楚家被灭门后，你就消失了。
尽管外界传言，你是不慎跌入湖中，不见了踪影，但我能猜到，定是那对狗男女故意所为。”
诗画情不自禁地开始落泪，她曾经为何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虽然你落水后便失踪了，但我并没有放弃寻找你。我也一直注意着墨璃辰的消息。后来，听说墨璃辰重新迎娶了一个侧妃，将其住所安在京郊的一处别院，而不是将其接入府，我觉得甚是奇怪，直觉告诉我，那个侧妃，应该就是你。
因此，我时不时地会来到别苑外，躲在远处的树下注视着，直到有一日，我看见你和他一起出来，果然，你和我手中的画像中的女人长相一模一样。我认定，你是我姐姐。
我时刻专注着你们，他带你再一次去蠡湖，我甚是担心。
我也雇了马车，来到了蠡湖，我随后躲在了一处隐秘的草丛中。但我没叫船，只是等待着。
果然，不一会儿，我见你上岸了。
你很慌张，直到你一路奔跑，我亲眼目睹了，你被一个黑衣男子追上，并用木棍击晕。
我知道，你又被墨璃辰算计了。这一回，我下决心，必须救你。
因此，我扮做了墨璃辰的模样，混入别院内。
并找到地牢的入口，瞒过了侍卫，将你接了出来。”
【24】就要离开了
“大概多久能离开岱楽？”
“快马加鞭需要七日，只要翻过嵩山，就到桑楠了，到时候，也就彻底安全了。”
诗画掀开帘子，望向马车外。
这是曾经生她，养她的土地，如今，她就要离开了。
她知道，她算是摆脱墨璃辰了，但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些莫名的失落。
明明，她是那么恨他，照理说，摆脱了他，应该高兴才是。
————
墨璃辰早朝结束后，回到别苑。他直奔地牢，准备去看看她。
尽管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但他真的太想见到她了。
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吃了点东西，应该会好些了吧？
墨璃辰带着一堆疑问，来到地牢。
他发现，诗画不见了。
“人呢？”他询问着侍卫。
侍卫一脸不解：“王爷，你刚才不是把侧妃娘娘带出去了吗？”
他一把揪住侍卫的衣领，愤怒道：“你说什么？”
“王爷，刚才真的是你把侧妃娘娘带走的，你说，今日要处死她，你还让我解开她的镣铐。”
“胡说八道，本王一直在宫里，才回到府上，何时来过地牢？”他将那侍卫推倒在地。
“王爷，刚才，真的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把侧妃带走了。”
墨璃辰明白了，是有人扮作他的模样，混入府内，把诗画给接走了。
他悲痛万分，完全无法接受失去她的事实。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鲜血滴在了地上。
但他也知道，此时不是悲痛的时候，一定要立刻找到她。
“王爷恕罪啊，娘娘不是我放走的……”侍卫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还跪着干什么？传本王命令，全城搜人，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接下来，为了寻找诗画，墨璃辰动用了不少人力在城内展开大规模搜查，并在京城的重要地点都张贴出了她的画像。
几日过去了，杳无音信。
墨璃辰向父皇坦白了一切，他曾和庞皖抒共同杀害楚芊苡。如今，他懊悔不已。
皇上得知王妃还活着，甚是欣喜。
“为何不告诉朕，你这次迎娶的侧妃，就是楚芊苡。”
“儿臣一直没有将此事对外公开，也是不想让熟悉她的人告知她的过往。我怕失去她，所以才将她安置在那个别苑中。”
见儿子满脸憔悴，皇上也知晓他如今所受的煎熬。
因此，皇上也下令，将搜寻扩大到整个岱楽。
【25】有孕在身
马车已翻过了嵩山，彻底离开了岱楽，进入了桑楠。
诗画掀起车帘，仰天长嘘一口，她知道，她彻底解脱了。
内心甚是激动，却也五味杂陈。
回头望望逐渐远去的嵩山，那是岱楽，不觉中，涕泪交下。
也就在此时，一阵恶心袭来，随后呕吐不止。
“姐，你怎么了？”黎萧关切地询问道。
马车在一客栈停下，黎萧找来了医师，医师为诗画把了把脉道：“这是有孕在身了。”
黎萧很惊讶，诗画的心情也很复杂。虽然她无比痛恨墨璃辰，但这孩子是无辜的，她一定要让孩子好好地活下去。
————
五年后。
她静坐于八仙椅上，绘制着纨扇。
此时，她已不叫诗画，又有了另一个名字，叫黎歌。
五岁的黎洛来到她身边，笑呵呵道：“娘，你又在画牡丹啊，感觉你很喜欢牡丹，你画的真好看。”
她抚上那稚嫩的小脸，微笑道：“过些日子，就是牡丹花开的时节，到时候，娘带着你去翠园赏花。”
“娘，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有个叔叔，他说是我爹。”
黎歌停止了作画。
“娘，我梦见的那个叔叔好俊哦，他还穿着龙袍。”
此时，黎歌思绪万分。
她很少在黎洛面前提及有关他爹的事。
她现在是映月团扇坊的掌柜。
桑楠是盛产文人墨客的国度，她现在所在的烟城，以团扇闻名天下。
黎萧也知道，她打小就喜欢绘制团扇。
黎萧将她送至烟城，因为在这里，她谋生很容易。
初来烟城，她就成为了映月扇坊的画师。
由于画技高超，不到一年，她就成为了这里的首席画师，甚至在整个烟城扇画界都颇有名气，毕竟，她是为数不多的女画师。
映月扇坊的女掌柜将她视作姐妹，但一年后，掌柜因病离世。
黎歌接管了映月坊，成为了新的掌柜。
黎萧精通医术，在烟城也开起了药铺。
眼看着姐弟二人日子越过越好，但没想到，就在一年前，桑楠与岱楽爆发了冲突。据说是岱楽新帝登基，要收回失地。
小的时候，她也听说过，烟城曾乃岱楽之地，以扇画闻名天下，只可惜，后来成了桑楠的国土。
她越是担心什么，什么就越要发生什么。
桑楠和岱楽再一次爆发了战争，这一次，桑楠败了，烟城回归到了岱楽。
她也很清楚，如今，岱楽的新帝是谁。
这些天，她其实也思考了很多。
一方面，烟城被岱楽收回，她担心墨璃辰会找到她。
她之前也跟黎萧商量过，要不要在墨璃辰找到她之前，离开烟城，直接移居去桑楠都城昊京。
如今，听儿子说起昨晚梦见了穿着龙袍的父亲，直觉告诉她，如果不想被墨璃辰找到，就必须尽快离开了。
【26】还是没能躲过他
这五年，她的内心也甚是孤独，因为她一直都没有忘记墨璃辰，毕竟曾经刻骨铭心地爱过他。
以至于她现在绘制纨扇，有时都会不知不觉地印上一个“墨”字。
她也尝试过想要忘记，但随着黎洛的一天天成长，模样越来越像墨璃辰。
看着黎洛，就仿佛看见了他。
这五年，她思考了很多。
她开始相信，墨璃辰在她失忆的时候将她娶进门，和她朝夕相处的那段岁月，他对她是真心付出。
但尽管如此，如今，她依旧还是害怕被他发现，她的人生太波折，她只想平平静静地度过余生。
她更希望洛儿能平平静静，快快乐乐地长大。
她回想起，当这个孩子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她给他起名，叫墨璃洛。
但后来，她还是决定将他改名为“黎洛”，和自己当前一个姓。
尽管这是他们二人的孩子，但她，不想让孩子身上有他的烙印，只想让他做个平凡的人。
————
黎歌最终还是决定将映月扇坊转让出去，并打算将所有的团扇卖出去，然后准备和黎萧一起离开烟城，移居昊京。
“主人，外面有位贵客，说是要把这些扇子全买了。”这日，小丫鬟说道。
黎歌很高兴，之前正发愁，这么多团扇怎么卖出去，今天有人全买下，就可以早些离开烟城了。
“谁要买这么多扇子啊？”
“我也不知道，那人已在外等候了！”
黎歌来到铺内，一男子背对着自己，衣着儒雅。
这背影，有些熟悉。
男子转过身，她看清了他的脸。
是他，墨璃辰。
她最终，还是没能躲过他。
他对她笑了笑：“这些扇子，画得真好。”
“皇——”身边的随从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马上改口：“公子，这些都要吗？”
墨璃辰对随从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27】普天之下皆王土
一个月前，墨璃辰出宫微服私访，他就打算到烟城来看看，因为这里是岱楽刚收复的失地，他要到此考察民情。
据说烟城扇画很出名，一说起扇画，他就会不由得想起她。
甚至多次在梦中遇见她手持纨扇对他说：“我在烟城等你”。
当初，她神秘地从地牢消失，他知道，她在他人的协助下逃走了。
来烟城前，直觉告诉他，在这里，或许能见到她。
即便见不到，也应该能打听到关于她的一点消息。因为，这里是纨扇之城。
“苡儿，你是不是就在烟城？”
马车离开京城，他一路思索着。
果然，初来烟城，在一客栈住下，只见老板娘手中的牡丹团扇格外显眼。
这画风，是她，一定是她。
不仅如此，纨扇的右下方还印着一个“墨”字。
墨璃辰询从老板娘的口中得知了“映月坊”后，心中甚是激动，他觉得，他想见的人，就在那里。
果然，今日来此，他再一次见到了一别五年的她。
————
墨璃辰微笑着，伸出手：“苡儿，随朕回去吧，普天之下皆王土，你还要逃吗？”
他一步步走向她，她一步步后退。
要跟他回去吗？
她很犹豫。
“苡儿，你还爱我吗？”墨璃辰停下脚步，拾起一把团扇，抚摸着右下方的“墨”字。
她不知如何回答。
“爱，她做梦都在念你的名字。”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楚芊苡很惊讶。
“洛儿，你怎么来了？”
“娘，这位叔叔刚才告诉我，说他是我爹？娘，你经常在睡梦中念叨的名字，是不是就是我爹？”
楚芊苡愣住了。
“太好了，太好了。娘，我终于有爹了，我好高兴。我想去京城，我想进宫，和爹在一起。”
“苡儿，你还在犹豫什么，随朕回去吧。”墨璃辰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楚芊苡又是打又是闹的，洛儿跟在后面，笑得合不拢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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