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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饥饿之时,见路边有一小店,上写杂粮煎饼,下又有一行小字:代培学员。进前一看,见一胡茬男人守着一个盛着玉米面的塑料桶和一个煎饼灶,心中略有失望。
“要一个?”胡茬男人热情问。“嗯”,我来不及思考就顺嘴答应了。
铺面,推面,撒菜间,一小女孩跑来叫“姥爷”!“叫姥爷干啥?!”他大吼一声。我心里一惊,呀!唾沫星子会不会喷到面上?!然他又接着与门口的两个老乡妇女喷空,聊起月亮馍如何如何,我继续心惊胆战那唾沫星子又不好阻止。
饼熟了。一只黑红短粗的手拿起两个麻叶铺在饼上,我的心狠狠纠了一下。一只黑红短粗的手又拿起两片生菜铺在面上,我的心又狠狠纠起。一只黑红短粗的手用铲子使劲铲饼,饼烂了。一只黑红短粗的手狠狠的按在饼上,又使劲将饼折叠起来,菜从饼里漏了出来。我的心彻底碎了,天哪!这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我说:看都烂完了。他随手放在一旁,说:再做一个。
在他清理锅台之时,我以极友善的语气做了一个善意的提醒:你看你也不戴个手套。
“弄这谁戴手套啊!你去那康复前街郑大五附院那一片看看,有没有戴手套的!”他一下子激动起来。
“我又不是没买过,”看他激动起来,我也有点生气。
“她让我戴手套!”他对着门口喷空的老乡妇女告状似的寻找帮手。
“这哪有戴手套的呀!这戴不了手套。”两个妇女理直气壮地帮腔。
面对如此顽固的统一战线,我说:我不要了。解放似的扭头离开。
“你不要正好!”身后传来胡茬男人不甘示弱地呼叫。
我的天哪!我长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我终于离开了那纠心的黑红短粗的一双手。
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吃胡茬男人精心制作出来的煎饼。对于一个固执到听不进建议,愚蠢到辩不清好与歹的经营者,我只能默默祝愿他,一路走好。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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