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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比我好,只有我一无是处,但我并不想努力。朋友把我这种行为称之为懦弱。
我是很懦弱,现实生活中。也许只有在梦里,我才会有一些勇敢。
生活太痛苦了,所以我爱上了睡眠,睡眠质量不好的时候,我常做梦,会梦到我思念的人,也会梦到我不愿意再见的人。
我在梦里与他们告别,原谅着一些曾经接受不了的行为。
而事实上那些人我再也没有见过。
周末是我沉溺梦里的最佳时间,没有人打扰,亦或是说或许有人试图打扰我,被我扼杀在摇篮里了,我喜欢关机,尤其在睡觉的时候。
我开始听各种轻音乐,理查图的,久石让的,班得瑞的,中田纪子的,还有……还有很多,我不记得了,就像我也很少能记得我做过的梦。
现实里,我常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在梦里很快与人熟络,现实里也是。分不清是我把梦当成了现实还是把现实做成了梦。他们都说我很热情,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冷。很冷很冷。
我梦境里常出现一个女孩,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孩,起初,我以为那是我自己。直到有一夜,她问我,你过得还好吗?一种透骨的寒冷倾袭而来,苦涩、酸楚,我从梦中惊醒,眼角有冰冷的液体的滑落。
悄无声息中嘎然而止的梦太多,再一次见她,她扬起微笑,很快消失在层层迷雾中。我记得她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我想你了,你在哪?”
我想你了,你在哪……
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你在哪……
后来,我试着去触碰她,如我意料,触碰不到。
某日一朋友问我,你的梦是黑白色的还是彩色的。
我记得梦里的鲜血的颜色,记得昏黄的夕阳与蓝色的大海。可只有她,她给我的记忆是黑白的,暗无飘渺,就像我一直看不清她的脸
我在的城市灯火通明,夜里也是。繁华的街道,通宵的酒吧夜场,欢快的人群,扭动的身躯。我见到她在钢管哪里妖娆,我走近,一切黯然失色,是的,都没了颜色,除了若有若无的金属音乐,摇滚的震动,我再也听不清看不到其他。
只要有她的梦里,周围都是灰色。
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熟悉而陌生,我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抽泣声。她的脸忽然狰狞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哭?”
我有什么资格哭?我想了很久,头疼,原来哭也是要有资格才能做的。
天崩地裂,冰火妖娆,我看着她,她疯狂而又诡异,她说这就是对你的报复,我听不懂。
远处的城池坍塌,大地撕裂。恐慌、惊惧,泪一点点地侵蚀我,腌渍的痛,入脸,微疼。
我是被僵冷的泪痕弄醒的,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哭,它只是一个梦,或者说只是一个稍微有些恐怖的梦。
沉默、孤独、遗憾、悲伤、凄迷,当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朝我奔泄而来,我试着冷静。
喧嚣里,她的眼神日渐灰暗,她问“你为什么不害怕……”
我笑,掩饰心底的恐慌“大概是我不需要吧……”
我不需要恐慌,不需要害怕,不需要悲伤,不需要遗憾……本就是无拘无束的人,我为什么要难过……
“你不觉得周围的人都比你好,只有你一无是处吗?”
“或许是吧,可我也有我的好,我很善良,从来不会随意伤害人,对我不好的人,我也是口头出出气,却从来没有想过报复过谁。我没有才华,但也还好,我拥有的够我用,我也愿意去学。我很少回家,但是我家里人都很爱我。我长得不好看,可是也不是很丑,走在路上也不至于引人唾弃……我不好,可我依然是我自己……而我也并没有对不起谁……”
那夜以后,我再也梦不到她,昨夜,我踩在软软的棉花糖上,周围很甜。梦里鲜绿的草地,姹紫嫣红的花朵。我来到的地方,万物复苏……
忽然我明白了,或许,她再也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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