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足足35天不记得更新,真是惭愧不已。谢谢那些依然坚持,用户管理列表中依旧赫然在列的名字们,是你们提醒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一些复杂的情绪需要发泄,一些想说的话需要倾诉。
周末晚上,一个人躲到小房间休息。家里的小房间一直是做客房使用的,乳白色床头被奶黄的狮子王、粉红的小猪佩奇,嫩白的小狗巴利以及其他布娃娃占得满满当当。床头的两边各有一个竹藤编制的置物架,上面摆放的大多是宝宝的日用品和小时候的玩具。足足20公分厚的席梦思床垫直接铺在了光溜溜的床板上,让只有一米五大小的床显得更小了。
那个晚上,空气湿湿的,房间里充斥着宝宝护肤霜的橄榄香,伴着银白色窗纱的轻轻低舞,我沉沉地进入了梦乡。梦里,宝宝正在把架子上的乐迪、小爱、瓶瓶罐罐往地上扔,我大声阻止她,可她就像没听见似的,拿起空调遥控器就摔在了我旁边。我打算翻身下床教训她,身体一转的瞬间,一切就都不见了。
月光透过窗棂,穿过针脚的缝隙,漫进屋内,将床照得泛出暖融融的光,让这个刚被暴雨侵袭过后的午夜终于有了些许夏的味道。那些被宝宝扔在地上的超级飞侠们正整整齐齐地躺在架子上酣睡,而我却因为翻身幅度过大,一不留神掉下了床。
一边兀自感叹着,真是睡两米二的床习惯了,一米五的“池塘”都搁不下我了,一边习惯性地打开手机,漫无目的的刷起朋友圈。
刚刚浏览了几条微商广告后,老家地震的消息就接二连三地出现在眼前,千里之外的我读着来自家人、朋友们的惊恐与无措,感觉自己也随之摇晃起来。赶紧拨打起家里的电话,却怎么也接不通了,问了几个已经跑出屋外的同学,都说一切还好,没有人受伤,再想想之前地震时,爸妈都是不管地动山摇我自岿然不动照旧睡的淡定,心才稍微宽慰些。
只是这几年,这样的地动山摇未免多了太多。
记得第一次地震时,还在昆明读大学,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家里地震了,一时我竟以为自己听错了。被群山环绕的昆明都安定平稳,家乡处在平原之上,怎么就会地震呢?那里不要说崇山峻岭,就连一座海拔超过两百米的山坡都没有。初中毕业旅游,爬的是在周围“赫赫有名”的西山,所谓的“山”其实就是一个土包,估计连海拔高度都没有,就是一座被荒废多时、覆满层层黑土的古人墓葬而已。
家乡除了肥沃的黑土,还盛产深黑色的黄金——石油。作为石油大市,那些围绕着村庄大大小小的钻井日夜不休,几十年间,至少需200万年时间才能生成的宝藏就被搜刮一空。随后,钻井队撤走了,炼油厂撤走了,工人走了,招工的也走了,只留下土地上依然要靠天吃饭的庄稼人。
恰巧老天对石油不感兴趣,更偏爱长在一片又一片农田里的嫩苗。加上路边、防护林里的树木被砍伐的间隔一次比一次短,重新栽种的树苗却越来越矮小、越来越瘦弱,让未经过接天连叶的绿荫淘洗过的阳光肆意地挥洒在初生的禾苗上。于是,旱灾接踵而至。
虽然地震学专家曾多次澄清,地震和石油开采没有关系,可真就有人敢拍着胸脯保证说这与被掏空的土地与被透支的资源一点关系也没有吗?大地会记得自己的付出,当然也会记得索要。
又转了个身,这次很顺利,看来没睡着的我还是靠谱的。暗自庆幸的同时却不禁为此刻仍身处地震中的父母担心,盘算着该怎么说服他们离开家乡,虽然这样的劝说已有很多次,可都被已是花甲之年的父母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想来,他们是无论怎么也接受不了漂泊、异乡、没有亲戚朋友这样的生活的。
这时,一条与家乡有关的词条弹出来,说的是,20世纪初,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在著名的《建国方略》中曾构想在松嫩两江交汇处设立一个“东镇”,作为东北枢纽城。而当时的“东镇”就是今日的松原。
正在我为这片土地一个世纪所经历的风雨沧桑感叹时,门打开了,老公探头进来。看到他,我才猛然想起,我现在应该愤怒而不是感伤,不应该这么快就忘了我们刚吵过架,还把手机都摔坏了,我是赌气才一个人跑到客房睡的。
原来,和大地不同,人的记性似乎永远都更差些,就像今天还在为地震而担心受怕满脑子都是绿色环保的我们,明天一早或许就开着油老虎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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