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寡妇对李保长心存感激,她觉得是李保长向胡司令求情才保全了赖皮阿三的性命,不然这次赖皮阿三就被活活地饿死在阳澄湖的荒岛上了。
赖皮阿三从郑寡妇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于是他主动找到李保长,一则向他表示感谢,二则向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你一声令下,我赖皮阿三刀山敢上,火海敢闯。
李保长说:“彼此都是船蓬浜人,我也不能看你往火坑里跳呀。”
赖皮阿三说:“以后我一定老老实实做人!”
李保长说:“以后偷鸡摸狗的事情不要做了。”
赖皮阿三战战兢兢说:“不做了,不做了,我能死里逃生就很庆幸了。”
然后,李保长去找招娣,因为胡x令托他带了两只野鸭子,胡×令要求李保长亲手将野鸭子交给招娣的。
李保长来到了招娣家里,而招娣正在灶头用稻柴煮水。
李保长说:“胡×令送你两只野鸭子,你看这鸭子膘肥体壮呐,都是阳澄湖里的野货。”
他将装鸭子的篓子放在招娣面前。
招娣说:“这鸭子是鲜活的,我可不敢宰杀鸭子呀。”
李保长说:“你正好在煮水,我来宰杀鸭子吧。”
招娣说:“劳驾你,我感觉很过意不去哩
李保长挽起袖子,在木盆里一一撕掉鸭毛,满屋一股鸭腥味。
招娣说:“你见到胡x令,他说了什么?”
李保长突然想到胡x令要去王家庄约会情妇的,但他咬住嘴唇没有说,他说:“看上去胡x令挺忙的,他对我没说什么话,就匆匆忙忙外出了。这两只鸭子也是他关照小x准备的,这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一席话说得招娣心里乐不可支。
李保长说:“这次也多亏了胡x令,要不然赖皮阿三就饿死在阳澄湖的荒岛上了。”
招娣说:“这主要是你李保长的功劳。”
李保长说:“胡x令还是重情义的,我想他这次主要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当天夜里,招娣手提一只竹篮,篮子里装着一只宰杀好的野鸭,兴冲冲地向姐夫家走去,她觉得若有好东西就应该兄弟姐妹分享,而不能一个人独吞。
王母看见招娣来了,说:“你吃过夜饭没有?”
招娣放下篮子,说:“已经吃过了,我送一只野鸭过来,让你们也尝尝这个野味,尤其是让香桃喝点鸭汤补补身子。”说完,她将鸭子从篮子里提了出来。
“呀,这野鸭好大啊,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一定花了很多钱吧。”王母伸手接过那只野鸭。
“没花钱,是人家送的。”招娣说。
“准是他送的。”王母说。
“他是谁呀?”招娣笑着问。
“他是胡司令,对不对呀?”王母也笑了起来。
“你猜中了,李保长去找他为赖皮阿三求情,事后胡司令送了两只野鸭过来。”招娣说。
王母将野鸭放在灶头上,然后搬过一只矮凳子,对招娣说:“妹妹,你坐啊!”她又凑过半个身子,说:“这回赖皮阿三可惨了,他的左手掌都被斩掉了,你说叫他以后怎么过日子呀。这李保长怎么向胡X令求情没有用呢?”
招娣以为赖皮阿三只不过受些皮肉之苦,没有想到他会遭到如此严重的处罚,她心里有了些疚意,说:“哎,这让赖皮阿三吃些苦头也好的,以后也好规规矩矩做人啦,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王母说:“对的,以后想他再也不敢做坏事了。”她突然想到了银元的事,说:“妹妹,实不相瞒,本来在我家床铺底下有一包银元的,不知怎么被赖皮阿三盯上了,是赖皮阿三将这包银元偷走的,正巧被讨债猫逮到,所以便有了黑吃黑的故事发生。”
招娣说:“那胡X令的那包银元怎么会到你家呢?”
王母说:“是你姐夫在路旁草丛里发现的,因为不知道来历,所以一块银元都不敢用,本想过些时候再使用的,或者替你外甥建造几间砖瓦房子哩!谁想被他们偷盗走了。”
招娣说:“这个事情其他人知道吗?”
王母说:“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的。”
招娣说:“我到现在才把这件事情搞清楚,不过现在真相大白了,阿姐你也不用担心了,倘若胡X令追查下来,我就当面与他讲个清楚,我想他是不会过分为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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