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老师
期末考试结束,孩子们返校后都知道了自己的成绩。
娃回来家中,坐在书桌边紧挨我的座椅上,似是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刘波这次考试进步很大。”
“是吗?”我随口应着。
“是的。这次他数学考了91分,语文89.5分,英语90分。这成绩妥妥地进入班级前半。”
"那确实不错。”我也觉得这成绩听上去着实像个好学生的成绩了。
“他的数学是我辅导的。”娃又淡淡然说了句。
我顿时来了精神,“真哒?”
娃点了点头。
我的好奇心大起,“那你是怎么辅导他的呢?”
“我给他选了几套卷子让他做。”
“然后呢?”
“然后我给他批改,做错的给他讲。就这样啊。”
娃讲得平平淡淡波澜不惊,好似这是顺利成章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我的心里油然而生赞叹和欣赏,“别看娃年纪小,竟能不藏私地用心辅导同学,而且方法也甚是有模有样。”
喜悦掩饰不住地涌上我的面容,我觉得我的眼里全是惊喜的光。
2、大老师
记得高中物理有一种题型,至今想来仍让我感觉头痛至极。那种题型的考察内容是牛顿定律,在一光滑的斜面上放置一辆简易小车,小车内用一根细绳拴着一个小球,让小车沿斜面下滑,要求求解并绘制小车下滑过程中小球的受力分析图。
我的高中时代距今已有二十多年,但我至今仍十分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我对这种题目是多么地头疼畏惧!
每次一看到那个斜面,那个小车,那个球,它们分明都是如此平常的物体,呈现在我面前也不过就是简单几笔构成的简笔画。但是它们三个凑在一起,竟能分分钟搅得我头昏脑涨,只觉无从下手。我就像面前放着一枚白色的巨蛋,我想走进去看清楚里面的究竟,可任凭我围着这枚巨蛋转上一圈又一圈,急得满头大汗焦灼不堪,可依然找不到可以进入这枚巨蛋的入口。
好在那时的我,力有不逮之时已懂得借助外界的力量来帮助自己摆脱这种境地。
相比于询问老师,我更愿意去请教身边擅长物理科目的同学。因为这个方法无需我承担跟不上老师大步流星的节奏导致问了也不懂的尴尬风险,相对更加稳妥安全一些。
于是,我带着自己的疑问,去请教了班上一位物理学霸。喜人的是,我好像终于听懂了。可还没等我高兴一会儿,人还没回到座位上,我就又糊涂了!只好再折返,再问一遍。如此反复,问了一遍又一遍,真是愁煞人了!
如今想想,彼时的我,就好像透过照在这枚巨蛋上的阳光影影绰绰地看到了巨蛋里面模模糊糊的影子。可稍微换了个角度,那影子就又消失不见了。如此兜兜转转,我却依旧不得要领。
可是,自己当时那股反反复复钻研求教的执着劲儿,却在多年以后后知后觉地化为对那位物理学霸的感激。感激他不吝教我,还在被我不开窍地反复询问时仍能不厌其烦反复讲解。
3、大师
工作后,无意间得知了一种广受赞誉的学习方法——费曼学习法。该方法由1965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美籍犹太裔物理学家理查德·菲利普斯·费曼提出,被称为是世上最强学习法。
对这种学习方法有所了解以后,我发现,这种方法其实就是基于个人对所学知识的理解,将这些知识用自己的话复述出来。在复述的过程中,如果发现有自己不甚理解的地方,就进一步予以学习和强化,直至全部掌握。然后在此基础上,将所涉知识点简化和概括从而方便记忆与检索提取。
实际的学习生活中,能够刻意这样去做的人,成人或许很多,但孩子估计寥寥无几。而辅导同学学习的过程,几乎可说是就在无意识地应用这个费曼学习法进行学习的过程——辅导帮助同学的同时,也是对自身所学知识的检验、理解与深化。
不仅如此,就像至今我仍记得高中同学曾经对自己的帮助。或许多少年后,娃的同学对娃今日的不吝辅导,也会心生感怀吧。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助人,即是助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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