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认为五十年代最幸福,有些人认为六七十年代最幸福。原因是国家承包一切物价又低,我心想饿不死你冻不死你斗不死你,还特么的幸福!
我想占人口总数百分之九十多的前农民也许不会这么想,那么把这种思路灌输给下一代的都是些什么人?
在既往的任何时代,农民兄弟姐妹都是炮灰。
现代这个时代的益处就是让大部分农民子弟接受了较多的教育,有很多都成了城市市民,所以想拉人来垫背好像也没那么容易了。
改革开放起初只是剥夺了部分工人的既得特殊情况下的利益,当然那样的对工人的冲击也是极不公平的。但有些人拿农民兄弟一起来说事,不知意欲何为?
也许很多人并不关心这个话题,甚至很多新城市人也不太会关心。但作为亲历者我觉得我有这个义务把这件事说明一下。
在这里我强调不要用那些个基尼数字来跟我争什么收入差距,在我看来这没有什么现实意义。
我出生在合肥二十埠工厂附近的那个叫“史城”的地方,那应该是过去合肥买卖人汇聚的地方,现在早已了无踪迹。
也是在这个城乡交界处,我看到了当时巨大的不公,那就是——城乡差异。
也许很多人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也没有在这样的地带生活过,所以没有这个深刻的印象。
又或者工厂都是搬迀而来,所以城乡鸿沟更大。
在70年代初,合肥的东面工厂区可以说是合肥最体面的地方,当然随着改革开放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当时这个地方的工人和农民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种。
由于当时物质和精神生活水平的高度不平等,人们很容易从相貌上分出工人和农民,社会硬生生地把同样的人们分为了两种不同的人类:工人雪白干净,农民肮脏丑陋。
那时候工人鄙视农民,农民仇视工人。
当初工人们耀武扬威时是强烈看不起农民的,但后来遇事就要拉农民说我们工农是一体的,笑话:工农什么时候一体过?
自然而然地,孩子们也被分为两类,那就是城市的孩子和农村来的的孩子。
这同一所学校里,这两种学生泾渭分明:农村来的孩子学校里不给安排课桌,上课时他们就只能像乞丐一样蹲坐在讲台的两边,而城市的孩子则有着漂亮的书桌。课余时间里城市孩子玩在一起,农村孩子则只能看着他们玩。
老师甚至会告诫城市的孩子不要和农村孩子玩,以防头上会长虱子。现在的狗都不再会被人认为会长虱子,也就是说,在那样的年代里,农民在工人眼里连狗都不如。
而那时候的城市“小市民”的称号大抵也由此而来:他们有了很高的地位,却没有那个地位所涵盖的教养和学识,所以显得无知无识的傲慢,人和人的平等和尊重更不知从何而起。
其实他们骨子里的东西还是和农民一样,却又没有了有的农民所拥有的朴实和厚道。
至于吃穿住,工人和农民的差距那就更不可同日而语:工人吃着国家定量的食物,农民则经常饿肚子;工人穿的干净齐整,农民破衣烂衫;工人住着国家给分配的平房或小三层楼房,农民则住着茅草屋。这个景象在城乡结合地带被显示得一清二楚。
当然,随着人口的繁衍,工厂的居住也变得越来越拥挤,到处都盖起了小的pisha。
说到这里,我无意贬低工人的意思,切莫对号入座,我要鞭笞的是那个极不公平的极左的时代。
至于知识分子和商人,那也只有靠边站的分了。我想我长期像个四不沾的家伙,除了排行等因素,那与我的家庭也是有关系的。因为那时商人被打倒,知识分子也没有分量,否则我父母也不可能凑一块了,然后就悲剧了。
我的父母只沾到了改革前半部分的部分的好处,然后把他们最器重的儿子送进了曾经让他们羡慕的工厂当一名工人,因为他们遗憾的是他们的职位不能够像工厂一样能顶替(shixi)。
然后这个儿子就悲催的下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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