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小时候的我们
一、八婆的柿子
“偷果贼”八婆住在公路这边的村子里,但她种的柿子树在公路那边的山上。
秋高气爽的日子,柿子也由青绿变得金黄,在高高的柿子树上散发着氤氲的成熟的气息。
先是知晓了柿子树的阿丽姐告诉了阿金,然后阿金告知于我,我们三便一起悄悄谋划。
于是在一天阳光灿烂的中午,我们三个小人从阿金家旁的马路上山,再穿过一截小路,不久便到了柿子树下。看到黄灿灿的柿子在我们头顶上在太阳下发着耀眼光芒,我们仰起的脸和脸上的眼珠子也发着光。
柿子树很高,树干很是笔直,只是伸出少数的枝杈,金黄的柿子们几乎全长在了树顶上。阿丽姐和阿金的爬树本领更高一筹,只见她们双手抱树,双脚忽的往上蹬,不一会便到了树上。虽然我和阿金同龄,但是个子却小得多。爬不上树的我只能在树下痴痴地等,等她们把摘好的柿子扔到地下,再捡进我们带来的黑色塑料袋里。
“这边这边!”听闻阿丽姐的声音,“咚!”地一声,一个大柿子就掉进了我脚前的草丛里。我慌忙弯腰捡起来,立马放到袋子里。然后一个下午就这么“咚、咚、咚、咚”地掉下了很多金黄的柿子,我捡得不亦乐乎,很快的,一个袋子就被装满了。等阿丽姐和阿金从树上下来,三个人看看满袋的柿子,又望了望树上的柿子,不像是被摘过,倒好像又长出了新的柿子,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我们便三满怀窃喜地离开。
这是我第一次当“偷果贼”。
二、二伯娘的枇杷
“偷果贼”风和日丽,大地回春,枇杷树也长出了枇杷果,渐渐地随日子成熟。
还是小小孩的时候,我便经常到与我家相邻的二伯娘家里玩,大部分时间里她都是一个人在家,所以很喜欢小孩子到她家去玩。我也乐意去她家玩,好像她和我们这些小孩总是有天生的亲和力。
等到每年枇杷都差不多熟透了的时候,二伯娘就会将树上的枇杷一股脑都摘下,一些自己吃,一些送给小孩吃,吃不完的可以拿来腌酸枇杷。那时我已经学会爬树了,经常帮忙到树上摘枇杷。二伯娘家的枇杷虽然个头较小但香甜及了。虽说村里也有其他枇杷树,但我唯独对二伯娘家的枇杷情有独钟。
这会我和阿金已经读三年级了,算是大小孩了,偷柿子的时候我们还是小小孩。成为大小孩之后我已经不经常去二伯娘家玩了,我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再应该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二伯娘这时也有了新的帮手,就是我的堂弟——新的小小孩。
可是,到枇杷成熟的季节,我便情不自禁地想起二伯娘家的枇杷。我和阿金说,二伯娘家的枇杷很好吃,特别甜。阿金便也想去尝尝,我们便合计偷偷去“摘”几颗枇杷过过嘴瘾。
此时的枇杷还没有熟透,还没到二伯娘摘的时候,一个个或浅黄或淡绿的枇杷还挂在枝头随微风摇摆。
某天下午,村里只有少数路人在走的时候,我和阿金便从路上小心翼翼的拐到二伯娘家旁的小道上,枇杷树就种在小道旁。因为枇杷树几乎靠近二伯娘家的门前,我们走得很是谨慎,以防发出任何响声。
在枇杷树的面前我们的内心无比激动的,是双眼冒光的,就差嘴巴流涎了。我们两只眼分开使,一只眼睛看着路口是否有人,一只眼睛看着哪些是够甜的枇杷果。阿金用一只手慢慢地把够到的树枝弯下来,另一只手去摘枝上的枇杷。由于我还是比阿金矮许多,大多数都够不着,只能一边贡献自己的衣服口袋,一边悄声“指挥”阿金:“这边这边”,“那边还有一个”,“上面上面”,“……”。
当我突然看到那个“枇杷王”时,内心无比激动,用手指着给阿金看:“阿金阿金,看那个,最大最黄的那个!”。为了摘到“枇杷王”,我们一致同意再把已经弯得不能再弯了的树枝再弯下来一点。
慢慢地,慢慢地,阿金的另一只手就要够到了,突然,“咔嚓”一声脆响,让我心头一颤,完了完了,树枝断了。我说,快走快走,等下被发现了,阿金不忘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摘掉枇杷王,我们拔腿就跑。
跑到小路外面,没想到不巧刚好走过一个行人,我脑筋急转把还抓着几个枇杷的手背到身后,假装低头思考,阿金效仿。好在行人不理我们,不然突起的衣服口袋想必会暴露。等行人一走远,我们飞也是的便逃走了。
晚上睡觉,梦到那断裂的树枝和生气的二伯娘,醒来仍心有余悸,心想还好没被发现。当后来我和阿金在学校不时说起这件事来,两人便笑得肚子都要抽筋。
这是我第二次当“偷果贼”。
三、学校的芒果
“偷果贼”六月到来,天气开始炎热,学校的龙眼树和芒果树也开始挂果并渐渐长大。这会我和阿金已经五年级了,我们在学校在同一个班,睡着相邻的床,是所谓同穿一条裤子的朋友。
在 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所有的的人都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进入了梦乡时,我突然想起床上厕所。但是我又对外面的黑夜感到些许害怕。于是便轻轻呼叫睡在我旁边的阿金。心想如果阿金没睡着的话她或许乐意和我去上厕所。果然,阿金还没睡着,而且也想着去上厕所呢。于是我们轻轻地下床,穿鞋,又轻轻地开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宿舍门外,月亮正圆,高高地悬在天上,投下淡淡的光。由于最近学校在施工准备建新宿舍楼,把通往厕所最近的路封起来了,我们不得不绕远路,从教学楼前绕到教学楼后。
教学楼前的树被月光照出斑驳的阴影,为了让夜显得不那么寂静,我和阿金在路上低声聊着白天的趣事,不久就到了厕所。上完厕所的两人一身轻松,从厕所出来,看到教学楼后面那颗挂满硕果的矮芒果树若隐若现,不禁动起了歪心思。
芒果还是青的,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对它的垂涎。我们悄悄放慢了步伐,在走到芒果树之前商量着一人就拿一个,摘完马上收到口袋里,回到宿舍再放到箱子里藏着。话不多说,“咻”的一下,我和阿金在黑暗的树影里同时拔下了自己的芒果,然后揣到兜里。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在回宿舍的路上还偷偷笑了一阵。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回到宿舍,轻轻地开门,上床,又轻轻地打开各自的箱子把芒果放进去,然后安心地躺下,心怀快乐地进入美梦。
后来可怜的芒果被我忘记,在我的木箱里足足躺到了一个多月直到放假,放暑假时回到家的我打开箱子的那一刹那,看到里面有个已经黄透了的芒果,目瞪口呆,才想起这是我们某天晚上的“赃物”。
后来我和阿金说,幸好芒果没有烂在箱子里,阿金笑了半天停不下来。我问,你的芒果呢?她说,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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