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即将八岁的果子
傍晚,徐州终于下了第一场小雪。那种晶莹洁白、落地转瞬即化的样子,很像是纯真又飘忽乃至飘逝的童年。我窝在温暖的屋子里,静静的看雪,听着隔壁房间果子的悠扬琴声,忍不住记录下果子最近的只言片语,聊以自娱。
(一)
奶奶说:“她每天都给一群娃娃排着队,变着花样的上课。”我惊讶的问:“上的什么?”果子得意极了:“要不要给你公开课一下?”遂自编自演,煞有介事。我忍俊不禁。这,大概是我所看过最精彩的公开课了。
(二)
果子小朋友很想当选“二道杠,” 每天心心念念。我鼓励她:“要不要把你的想法给王老师说说?” 果子很认真的思考,回答道:“不必,我还是默默的等待吧。”我呆在那,看着瞬间长大的果子。
(三)
我问:“果子,你最接受不了我说什么话呢?”果子说:“我最接受不了你说:你看你把我逼的……
明明是你逼我,还说我逼你。”我说:“好吧,我再也不说了。”果子反问:“你最接受不了我说什么话?”我顺势答道:“第一句:妈妈,我不想看书了。第二句,妈妈,我考了八十多……”果子不好意思的思考一阵,幽幽的说:“第一句,我尽量不说了,但第二句,我还是无法保证。”哎,果子竟然比我还理智。
(四)
果子很想念幼儿园好友,反反复复、反反复复的念叨。一日对我说:“妈妈,杜清源也一定知道我在想她吧”此时,果子眼光灼灼,期待满满,我心里却一酸。那日,果子又兴奋的对我说:“妈妈,我终于联系上杜清源了,我好想她。”思念,是多么美好的情感。而我,已经很久没有那份体验了。
(五)
一日,我信誓旦旦的对果子说:“宝贝,我们一起奋斗好不好?”果子慢悠悠答道:“谁不想努力奋斗啊,只是人总会忍不住犯错误而已……”
(六)
周末,我买了一件毛衫。期待的问果子:“好看吗?”果子认真的答道:“挺好的,但我觉得不适合你,你还是穿个裙子好看。”然后,扬长而去,留下揽镜自照的我。心里暗暗的想:以后逛街,必须带果子。
果子的直言片语,就像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别人也许不以为意,但于我自己,这份记录却是留住了那份恒久的晶莹。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於婴儿。”
跟果子一起聊天,我教她做大人,她教我孩子。我们一起单纯着、快乐着、成长着。
所谓幸福,大概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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