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官家驿馆为了防止秀女私自出去而派人把守驿馆周围,在进宫竞选的前一天,秀女是不准私自离开,不然失踪就很麻烦。姚珍推开窗往下看去,果然整个驿馆被封锁了。
“想出去玩都难咯。”
“小姐,咱们就只能乖乖地待在这里,出不了驿馆的。”
长善敲门来到房间,对姚珍说道:“过一会儿各旗的参领会来安排秀女进宫,这次由我带领你们镶红旗安排次序。”
“通知姐姐了吗?”
“已经告诉了,你们是属于镶红旗,别跑到其他旗籍队伍。”
姚珍微微笑道:“镶红旗侄女还是分的清。”
日落时分,这是参加大选的秀女期待的一刻,她们出了官家驿馆坐在马车上,由本旗的参领、领催安排次序,称为“排车”。然后根据满蒙汉排列先后的次序,最前面是宫中后妃的亲戚,其次是以前被选中留了牌子这次复选的女子,最后是本次新选送的秀女,分别依年龄为序排列,姚珍和瑾儿属于满洲镶红旗,年龄略小,排在了本旗后面的新秀女队列。
安排好次序后,各旗参领分别领着车队朝皇宫前进,鱼贯街尾而行,车树双灯,上有“某旗某领某某人之女”的标识,在瑾儿和姚珍车上则标明“满洲镶红旗参领领原礼部左侍郎他他拉长叙之女”,这样的规定目的就是显示出各秀女的家庭背景。
姚珍揭开车窗,看着道路两边的百姓和前后的车队,简直可以排成一列火车看不到前后,龙旗招展,极为壮观!
“原来清朝的皇帝找老婆是这么回事。”
终于到了入夜,队伍进入了地安门,再到神武门外等候宫门开启。在前面的长善下了马,沿车队找来很快来到姚珍马车上,“珍儿。”
“伯父,我们怎么停下来了?”
“我们现在在神武门,还要等待宫门开启。”
“宫门什么开?”
“得等到明天上早朝的时候。”
姚珍一听要等这么久有些抱怨,“等这么久,我要下马车玩。”
“不行,按规定整个晚上所有秀女不得擅自离开马车。”
“这什么破规定!”
“别说了,这里人多,小心被别人听到。”长善立即打住她的话,然后去查看其他本旗的秀女。
姚珍只得乖乖地待在马车里,躺在车里的长座上,一会儿闭眼一会儿睁眼,总是睡不着,没办法只得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九十九只羊、一百只羊……九百九十九只羊……”
当她睡着时不知数了多少只羊进入了梦乡,还是同一个梦,梦里有家人,有公司,有吴泉。
早上,天刚刚亮,神武门开启,出来一批太监,所有的秀女纷纷下了车。
“都跟咱家走吧。”为首的太监把佛尘搭在手腕,引秀女按顺序进入宫门。
此时所有的八旗参领完成护送秀女入宫的任务,各自回去。
“伯父。”瑾儿和姚珍不舍的喊道。
长善眼角隐约带着泪花,“现在伯父得走了,按规定我不能陪你们进宫。”
姚珍一想到将要和一直疼爱自己的伯父分离,忍不住的双眼湿润,“伯父,这一别不知何时能见面。”
“我还暂时不会离开京城,我会在宫外的驿馆住下等待你们的消息,如果被选中我会回广州告知你们的阿玛额娘,若是选不中,没关系,我们一起回家。好了,进宫去吧。”
瑾儿和姚珍只得含泪随宫里的太监进宫,从神武门夹道东行而南出东华门,由崇文门大街北行,经过北街市,然后再经过地安门来到神武门外,几乎绕了一个大圈子,却已经是中午了。姚珍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记在脑海里,绕来绕去头都绕晕了,“都中午了,怎么还在原地,太坑爹了。”
这时户部官员出了神武门维持次序,“下面安排宫中住宿。”随后几名身着华贵的嬷嬷拿着秀女的名册点名,待点名完毕,一位嬷嬷对秀女说道:“都跟我来。”
姚珍小步跑到前面的嬷嬷身边,问道:“请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不要多说话,跟我走就行了。”
姚珍只好回到次序上跟着大家进入了皇宫。
嬷嬷将所有秀女引到内廷西六宫之一的储秀宫,位于咸福宫之东,姚珍一眼看去不由得惊叹其美观华丽。
储秀宫为单檐歇山顶,面阔五间,前出廊。檐下斗栱、梁枋饰以苏式彩画。东西配殿为养和殿、缓福殿,均为面阔三间,硬山顶建筑。后殿丽景轩面阔五间,单檐硬山顶,东、西配殿分别为凤光室、猗兰馆。储秀宫庭院中,有两棵苍劲的古柏;台基下东西分设一对铜龙和一对铜鹿。储秀宫外檐油饰采用色泽淡雅的“苏式彩画”,题材有花鸟鱼虫、山水人物和神仙故事等;门窗都是以质地优良的楠木雕刻的“万福万寿”和“五福捧寿”花纹。
在管事嬷嬷的带引下她们来到西梢间的暖阁,设有木炕,是秀女寝住的地方,有数间房屋。
“在你们为秀女期间,就在这里住,下面本嬷嬷为你们安排房间住宿。”随后一一点名,让大家按顺序进入有编号的房间。
姚珍和瑾儿分别编入相邻七、八号房间,而巧的是淑贤、淑惠编到相对的两个房间,这样她们又可以见面,又可以谈天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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