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女儿的寒假已放了五十多天,即将达到暑假的长度。到现在,疫情依旧严峻,还不知何时能上学,估计到时寒暑假一块打包放了。
虽说已经开始上网课,停课不停学,可与在校的效果大相径庭。
孩子学习,还是需要一种学习的氛围。比如在课堂上竞争回答问题,一起朗读,看别人的正确做法,以及老师当众的鼓励等。
而在家里,一个人对着手机,无人监督,可随意作为。女儿一会挠头,一会吃零食,一会躺一会坐,还不时被外面的声音吸引,进进出出,根本静不下心来。
更要命的是,手里有了手机,便拥有了畅远的利器。一到了下课时间,直接玩游戏或看动画,一下将课堂学的东西抛到九霄云外。
儿子也是一样,课程学完了,就邀伙伴在一起打游戏,兴奋的时候手舞足蹈,吼得行人心惊,鸟雀远遁。
真希望大家坚持住,一切行动听指挥,为了自己,为了家人。祈祷疫情尽快结束,尽快复工,尽快复学,神兽尽快进笼子,一切皆成良序。
二
现在农村房子都改造得差不多,不差钱,很多人就去买车。
去年冬天,村里应该放了5次冲天炮,摆了5次酒席,风风光光地添了5辆车。倘在往年,这些车年里年外也应该整天跑得车爆胎,油难加,嘎嘎嘎村前村后尘沙漫天的。
谁知道,病毒肆虐,人连门都难出,更别说车,出进无路,全都凉在各自门口,迎风接雨,隔离出一地忧伤。
今天中午,塘堤外忽然有车轰鸣起来。像被传染了似的,一辆又一辆车苏醒过来,嗷嗷叫着在打谷场上旋圈儿。
原来是怕车放坏了,给它热热身呢。
有的车一个多月没动方向盘,烟囱都跑出水来。
车也怕憋呢,搞不好,也会得病的。
三
农村一直以农历计年,到腊月结束,一年就算完了。
今天已经到农历二月多了,不知不觉,一个多月的时光悄悄地从坐着的板凳,睡着的鼾声,呆望着的眼神间白白溜走了。
走得那么自然,那么难受,那么的无可奈何,只是带走了一大堆日后的不堪回首。
一年仿佛凭空被人掐掉一截,只剩下十来个月,三百多天了。
镇上新冠患者还在增多,我们村依旧封村封路,不能出门。无法春耕,无法外出打工,只有一毛一毛地支出,没有一毛一毛地获得,一切开始空空,继续着空空。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结束,连白天的梦都不肯给一个明确的回答。
作为一个湖北人,手可左右开弓,脚可上下乱蹦,目力可见高空无人机,深呼吸顺畅,体温一直正常,但今年的钱怎么挣,日子怎么过?
百无聊赖之下,摆弄手机,发现了一个让人振奋的app,日历,今年有个闰四月呀。
今年仿佛又被人扯长了一截呢。
梦还可以做得更长一些罢。
四
隔壁村有个小伙,资质一般,父母含辛茹苦供他读完大学,之后,他独自去省城武汉打工。
谁知这一去,十余年,音讯渺无,人间蒸发。
父母年年苦寻,联系报社,电台,农事荒芜,家底花空,毫无结果。
不成想,武汉新冠肺炎爆发,一夜封城。封城前夕,大批打工仔逃回麻城,包括很多多年不回的,但依旧没有小伙子的身影。
这一时期,父母只得放弃寻找,困守家中。
党和国级将抗疫作为重中之重,发号施令,全国支援,出物资,派人力,疫情逐渐控制。
到了攻坚阶段,武汉各社区全面排查滞留人员。
绝望至极的父母忽然接到我们镇政府的电话,他的儿子已从武汉遣送回镇上,在中学隔离。
原来,儿子工作没多久,就被骗入传销组织,并被洗脑,将传销当作自己的事业了。
倘若不是新冠肺炎爆发,只怕这小伙深陷传销之蛊,害己害人,早已忘了父母,忘了养育之恩罢。
幸好,这下总算一家团圆了,还没花一分钱。
但愿小伙回头回岸,重启崭新的人生。
新冠肺炎是病毒,传销一样是病毒,期待这些病毒早日灭绝,还我一个健康的社会。
微信,bieshanjushui。公众号,别山举水。美篇签约作者。湖北省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出版散文集《人生处处,总有相思凋碧树》,散文集《总是纸短情长,无非他乡故乡》即将上市,有需要签名精装版的,微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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