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菜的小孩
我住在一个高台上,坡上经常有个男人在卖青菜。
有一天,卖菜的男人没来,换了个小男孩站在那里,看起来很纯情很可爱。
“你是谁家的小孩呀?”我问。小孩没吭声,脸转过一边。真是不纯情。
“这里好冷,你是在等人吗,在这里站太久脑子会进水哟。”我关心地说。小孩还是不理会。真是不可爱。
“脑子进水以后,会从鼻子流出来,”我接着说,“这可不是鼻涕喔,因为它是经过脑子过滤的,所以要把它们吃回去才不浪费…”
这孩子居然狠狠地瞪眼,我吓了一跳,手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推,小孩咕噜噜,咕噜噜地就滚下坡了。
虽然他的鼻子划破了,但是鼻水止住了,他哇哇地小嚎着跑,真是没礼貌,也不说声谢谢。
第二次见面,他大概四五岁吧,正在个大石象滑梯上玩。他玩得很开心,话也多了,问他以后想干什么,他说想卖青菜,想看女人们争先恐后地卖他的菜。天,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
“当老师吧,那样,就有更多的人抢着从你的碗里分一杯羹。”
弄臣
犹豫半天,眼看前面队伍愈来愈短,逼近的警示令心快要蹦出来,终究得开口
让我往后排一排,让其他哪个谁先上行,关于死亡这件事,容我再思索
“哎,这可不是打动对方的理由,”一个弄臣从脑子里蹿出来,手舞足蹈兼俐齿伶牙,“若在中世纪,国王早已领导他的军队指点你认清那直达绞架的路,时辰一到,忠心耿耿的木架牢牢倒吊起你这笨重的肉身,呵呵,你再不用劳神它该套上什么款型什么配色什么面料的衣裳更得体,再不必操心它的胃口太甜会不会肚子更大而太咸要不要吞下更多的水,更不费神敬礼的头低多少度才能让邀媚对象满意而对面目可憎者声调高几何才能刺痛到那堪比秋毫之末的自尊心,哎哟哟,那个时候有的是时间,嗯嗯,(更小声地)你掂量掂量,是跟白翅膀的走,还是跟黑翅膀的去。”
我急忙辩解:不,我不惧怕死亡,只是央浼多一点思考的时间
嘶,弄臣又笑道
每个时候到头的死囚,都曾这样表达过
2018-5-29
后台
我在后台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尽管是个没有台词的路人Z
不能让那些忙忙碌碌之辈看到我的失意,自尊心让我这样想
我让自己的身影尽可能填充那些主角配角活动的缝隙。
我知道哪个神是流氓,哪个王干着拉皮条的私活,甚至那个跑龙套的身兼屠夫、法官、牛郎等多角都清楚。
正当我嘟嘟囔囔重复别人的台词,一个小丑提醒我:“到你上场了。”
哦,像是听到“起跑”的哨声,我嗖地就出现在舞台上,尽管脑子一片空白,台下震耳欲聋的呼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那么我的角色是?……”为了掩饰尴尬我耸了好几下肩。
“真不巧,现在是我的时间。”灯光说完,就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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