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放学铃声闯入耳朵,像是配合乐曲急切的调子,迅速地,我合上书本,左塞右拽收拾了书本,扛起书包,冲出教室,潦草地和好友招呼一声就溜出了。
脚步又急又轻,仿佛要练就轻功水上漂的江湖大招。其实,是胃里的老饕在作怪。它总是按时按点地拜访我的大脑,侵入中枢神经,发出控制信号,催促我的脚步,扯着我穿过拥挤的人潮,前往那条诱人的小吃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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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校门,空气里的每一份子都变得和缓了,我也不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尽管日光已逝,但那里却亮如白昼;夜已深,月偏斜,稀人已眠,这里却依旧热闹、有生机。站在路口,眼前的繁荣不亚于节日旅游的人头攒动。街道的路很长,一路的小吃、小玩意儿足够抚慰你躁动的牛胃和不安分的心。
“大叔,来两个烤面筋和一根爆肠,面筋多辣。”
“阿姨,我要一份鸡排,番茄味的。”
“老板,散称一斤的榴莲酥和椰蓉酥。”
……
每个人的声音都是振奋的,因为这是美食的属地。即使没有精美奢华的装潢,没有“欢迎光临”式的标准问候及八齿迎笑礼,却丝毫不会动摇莘莘学子心中对它“最佳聚集地”的赞美。
街巷里,小摊前,大叔大妈的笑容随着接单数量的增多也堆积起来,也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他们满是汗水的额头上的皱纹,仿佛是自己的父母在厨房里一顿操劳,也会感慨“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各种简单的食材,经过他们的煎、炸、煮、烧、烤、炒等,升级成为了汁水浓郁、风格独特的街头小吃。祖传秘诀的存在帮助他们招徕了一波又一波的顾客,口耳相传更让他们的小摊名气大增。城市夜晚生活的情趣,也日渐升腾。
一个小车,几盏吊灯,秋风春雨冬雪夏暑中,他们走在美食街头,来来往往的脚步,绚丽纷呈的LED灯。清凉的夜风吹来,如同母亲的安慰一般,拂去了手心渗出的汗水,拂过飘袂的裙摆,也拂过我的思绪。
若是走累了,就找一个喜欢的小店或是随意挑选一家坐下,点一份他们的招牌菜,安静的品尝,吮吸着快乐。最好选择有窗户的店铺,尽量坐在角落一隅,那样你就可以看见闪烁的光点透过窗户,把温暖映在每个人的脸颊,也映在了你的心上,暖洋洋的,如寒冬之阳,穿越云宇,不期而至。
放下沉甸甸的书包,耐心等候下一餐的到来。目光漫无目的地飘向窗外,形形色色的人走近又消失在视线中,一寸光阴间,与那么多人打了个照面,却只停留萍水一顾的缘分上。
窗外,工作一天的男人携妻带子在闲逛、缠绵恩爱的小情侣手牵手在逗玩。所有人,卸掉了白天的伪装和掩饰,在亲近的人面前,单纯的就像婴儿,喜怒见于脸,天真无虞。看着,想着,即使独自一人,也有了与人相伴的温暖。
腾腾热气的食物上桌了,氤氲的香气让它们在手机的拍摄下添了丝真实。然后,风卷残云、毫不犹豫的消灭掉它们,像个守阵的将士,仪式感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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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happy过后,借着车流的灯光回到宿舍,麻利地洗漱,睡前惯例的聊天,谈糗事,说八卦,不知不觉地睡意来袭,便酣然入睡。不问清风霁月,只在梦里相约。
大学生活的无比怀念之处就是,在紧张忙碌的课业学习之外,也存在着自由的天地。青葱岁月倏忽过,唯有美食住心头。可能小吃摊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城市的整洁与卫生,是管理部门的一大头疼之处。但我却打心眼里感谢他们的出现与坚守。那是我们的极乐之地,是解除疲惫、敞开心扉的佳处,包纳了我们红灯绿酒的畅快和魂牵梦绕的纪念。
就像烟蒂一样燃烧着的一年又一年,越来越少越来越短,急促促地把你推进中年人的行列。当我们回首年少往事时,可能不会记得与某某人的吵吵闹闹,,可能会忘记那些日复一日没有新意的学习,但频繁光顾的小摊、自我排遣的店铺总是占据着记忆的一部分。
波浪拍船,骇舟人之水宿;峰峦绕舍,乐隐者之山居。而我们,在那些个小店里,一个人饮酒醉也罢,几人歌舞欢腾也好,喧闹的地方藏着的眷恋,宛如水晶宝盒,至上纯美。
就是这些酸甜苦辣的味道,让我怀念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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