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落了几天的雨,却丝毫没有把温度降下来。潮湿、闷热,将整个西港,这个被外界看来是希望之城的口岸小镇变成了一口巨大的笼屉,各色的野心、欲望如蛇虫般在这笼屉里孵化、生长,最终死亡!
这是刘哲进入“笼屉”的第二十八天。除了每个星期二货物交割时需要他露面,其他时间,他只会待在此时他正待着的地方。
一个八平米的小屋,除了一张行军床,便只剩一套堆、挂着衣物的实木桌椅,和一个深色的手提箱。
醒着时,他多半会斜躺在床上看几本闲书,都是国内带来的,讲述些不知名,却颇有味道的怪人轶事。
刚来的时候他总睡不着,除了看书,似乎再无消遣。一天,路过街边摊,忽看到些花花绿绿的烟草包装,也许是出于好奇,便买了一包。开始是三两根,而后是七八根,现在嘛……一天要一盒半。国内时没怎么碰过烟草,来这里,却是离不开了。红色底黑色的字,这是他比较喜欢的一款,不知是因为它的包装还是它的味道。偶尔,他也会挑些不同的来试试,图个新鲜,也期待着会有些小惊喜。
最后一包烟,最后一根,应该是昨晚就熄灭了……刚醒来,一丝未挂的他,手里捏着空空如也的烟盒回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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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面上最后的几滴的雨水也被午后的太阳收走,现在只剩下一截新修柏油被晒的冒烟。
他又走进了同一家面馆,又点了同样的面,只是还没有点起同样的一支烟。面还没有上,没有香烟,似乎时间也变的冗长。
餐馆的姑娘似乎比昨天更耐看了一点。此时餐馆里的温度不比外边低多少,再加上不停的行走,那姑娘的鬓角早开始垂汗,尽管她不停的用手背擦拭,可仍有不少的汗水顺着脸颊、脖子、流进微张的领口……
一只手,女人的手,一只女人的漂亮的手伸向刘哲,白皙的手上轻捻着一根蓝蒂白身的香烟。
他抬起头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她的脸上同刘哲一样写着的冷漠和无所谓,绝不会多一点热忱,也不会多一点戚戚,这似乎更能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容易接受。
他接过了烟,她自觉坐在桌子的对面。
这是他的面终于上来了,餐馆的姑娘还是一脸的笑意,问这位女士是否也要点餐。
她要了和他一样的面。
他没有说话,既然面上来了,就没有先点那支烟,而是将它顺手支在了自己的右耳朵上。做完这一切,才低下头吃起了面。
那女人就坐在对面,一只手臂伏在桌面,另一只的手肘压在前一只的手背,高高支起的玉臂纤手颇为随意的捻着一支刚燃的香烟。她只是盯着窗边,不紧不慢的将香烟喂到唇边。她的一口要吸好久,接着再轻轻的吐出,然后才是下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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