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梦到母亲了,梦中的她还是那个样子,不高的个子,微胖的身材,忙忙碌碌的身影。这个长长的梦在静悄悄蓄着凉意的秋夜,给了我久违的温暖。
今天看了《回忆我的母亲》一文,眼前又浮现母亲的身影。在乡一中求学时,学校食堂是用饭票的,需要用钱购买,或用家里的粮食直接兑换。在父亲在外做工的时间,这一项任务就必须由母亲来完成。记忆中,母亲总是拉着家里的架子车,放上两袋粮食,攀绳勒在肩膀上,一步一步赶十几里路,将粮食交给学校管这项工作的康老师,上磅称了,换来一沓小小的红红绿绿的饭票,给我留下一部分,照常交代一些好好学习好好吃饭的叮嘱,擦干脸上的汗水,拉起空车原路返回。那个时候的母亲,满头乌发映出亮光,时常穿着素净的衣裳,声音洪亮有力,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后来,我上了高中,到了离家几十里的县城,再也不能用粮食兑饭票,家里很少到学校来,母亲更是一次也未看到我当初求学的地方。记得有一次过星期时,我感冒了。鼻子不通,一见光眼泪就流个不停,等坐车回到家时,眼睛已经肿得像一对红红的桃子。在家门外碰到母亲拉着架子车,车上是淘洗好的小麦,正要去磨坊磨面。母亲一看到我的眼睛,就问是不是感冒了,立马说要我一起去弄药,让我和她一道去,顺便去磨面。于是,母亲在前,依然是攀绳勒在肩膀上,似乎要划出一道沟来。我走在侧面,伸出双手使劲推车,给母亲助力。抬头看,母亲的头发似乎没有以前多了,而且有一些凌乱,没有往日的光泽。阳光下,汗水泛起亮亮的光芒,湿了发丝。眼前的母亲竟有了些许老态,步伐不再轻捷有力。晃眼的阳光里,我的眼睛一酸,泪又下来了。
如今,母亲睡去。可她的一言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刻在心里,透着浓浓的爱与温暖,伴我度过悠悠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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