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在王桂华和“大熊”夫妇俩的策划下,毕业二十年后的我们,三四十人返回母校去看看。(当然,当年的49人没有到齐。有的人有事抽不开身,有的大概不认为聚会有必要)。
“会母校去看看。”是我们大多数人毕业学子心里的愿望,是毕业之前大家的约定。有的人轻易改变了初衷。
六月份的一个周六下午,按照约定我们晚上在盐城工学院的宾馆留宿聚餐,第二天上午做大巴车去母校看看。
下午四五点参加聚会的同学陆续到了,大家由见面的兴奋,到询问各自的情况。大家欢天喜地地领取了预定的文化衫,上面有“毕业20留念,蚕92(3)字样”
当年难舍难分的我们,当年在毕业会聚餐时候,最先搂着一起痛哭流泪的男生们(他们是“大熊”,小苍蝇和“老徐州”),如今有的男生身体有点如发福了,女生大多变苗条了。
当年我是女生中的小胖子之一,如今也有点“淑女”身材了。当年的校花们,如今身上仍有校花的痕迹。像我这样的相貌平平的女生只有在内涵上显示自己存在的价值,所以晚上聚餐前举行的二十年后的回校随想,当然由我来发言(很惭愧,发言的内容比较空洞,没有感动自己,更别说感动别人)。
当天晚上,我们就在宾馆附近的饭店聚了三大桌,吃饭喝酒的气氛那么热烈而有分寸,也许大家都是为人父母的年龄了,懂得了得体的克制,礼貌的矜持。
第二天我们坐上预定的大巴去母校。从市区到建湖的路变得明显很宽。从建湖到上冈的道路还如以前一样的狭窄,甚至有点荒凉。如今的农校就如农村的村落一样,显出衰败的景象。
到了,终于到了,梦镜中的母校如当年一样的热闹,充满人气。如今的母校已经如一个暮年的老人,处处显示出老态龙钟的样子。
我们一行从大门口进入,“盐城农业学校”的几个大字还在那里迎接我们的到来。只是大门口没有门卫阻拦我们,因为这里已然是一个废弃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操场,可那还叫操场吗,满地的杂草竟然有一人多高。不仔细看,几乎认不出这里就是当年的操场。
当年我们在这里散步,做操,聊天,玩耍,开运动会……如今这里就去黄无人烟的大西北。二十年,让人有点沧海桑田的感觉。
当年我班的小“苍蝇”特别能跑,是我们的长跑冠军。有一次他参加了学校的马拉松长跑,他在操场上跑了六七圈,仍然神色自若,我们都很佩服他。
他跑最后两圈了,我们班在操场上的所有人都为陈宪刚呐喊“加油”。我当时是我们班的生活班委,为我班的运动员做好后勤工作是我的本职工作。
我和几个同学为“小苍蝇”助跑,我几次还为他递湿毛巾擦汗,我为他的坚韧不拔的耐力,为班级争光的精神而感动。其实每个同学都希望自己班级的同学获得学校的奖励,这是班级的荣誉。
我从当年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和大家顺着校园门口的中心路,去当年的教学楼看看吧,当然教学楼同样显得很陈旧了。
当年的教室在二楼,因为没有钥匙,我们只能站在楼下看看----看着我们曾经学习过的地方,虽然破旧,却很亲切,因为这里有我们青春的痕迹。
顺着教学楼的路,我们一行又去了当年的礼堂,当年我们经常周六在那里消磨时间,看电影,开校会,举行演讲比赛,歌咏比赛等等。
记得当年李开娟同学参加歌咏比赛,会化妆的女生都去为她化妆打扮。她唱的真的很不错,结果没有评到名次,我们班同学为次很愤愤不平,认为评委会以貌取人。
记得还有一次,我校举行纪念12.9歌咏比赛,我们班唱的是《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记得我们班是由周洪军指挥,男女同学分别唱不同段落的内容,最后一段由集体合唱。
集体合唱前有一段音乐过门需要等待。我当时比较紧张,没有注意指挥的话,在过门没有结束前就大声唱最后一段。结果因为我的抢先,我们班级的歌咏比赛没有得到名次。
事后我难过的哭了,觉得自己又拖了班级的后退。那时候我们是多么在乎班级体的荣誉啊!
如今礼堂一带好像被当着饲养动物的地方,因为礼堂外的院子里有不少动物的粪便,脏乱的环境使我们没有心情进入礼堂去看看。
于是我们立刻就顺着来的路路返回,我们又到了通校门口的中心路往后面的蚕种场。
当年我们在那里多次实习,包括交给桑叶,喂蚕,换蚕沙,给蚕室消毒,刷蚕扁,分辨雌雄蛹,给雌雄娥做“红娘”(就是给雌雄配对),又做雌雄娥的“法海”(就是把交配时间充分的雌雄娥强行拆开),把交配过的雌蛹放到准备好的油皮纸上产卵,最后把雌蛹产的种子收起来保存,就待第二年春天孵化成小蚕。这就是制种的大概过程。
当年我们是都是青涩的学生,制种过程中的“交配”,“拆对”等名词让人听了就脸红。二十年过后,我们已是人到中年。岁月在每个人的脸上无情地刻下了时间的烙印。
如今的实习场地早已是人去楼空,我们这一群人在蚕种场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似乎觉得有点惆怅。
听留在本校的小朱和小宋说当年的蚕种场的童场长一家还住在教学楼宿舍区。我们一行人便去童厂长那里,犹如去拜访一个老故人。
当年英俊潇洒的童场长如今已经是满头白发的中老年人。令我们惊讶的是他还记得我们当中的许多人,能说出我们的名字,也难怪,他其实也是我们的实习老师之一。
看到年迈的童场长,我有一种泪奔的亲切感,看到其他几个女同学也是泪眼婆娑了。
不知道仍然独自住在破旧校园的童场长,见到了二十年后回校的我们-----他曾经手把手教过的学生们,是否会感慨岁月沧桑?学校的教职员都搬到了新校区(现在的校名叫“盐城生物技术学院”)。
为何只有童场长一家留了在了旧校区?难道他不在学校的“事业编制”的体制里?。这些问题我们不便于询问童厂长本人。带着内心的疑问,我们一行人告别了童场长,坐上来的大巴回到市区的宾馆。
当天中午聚会,有同学建议:我们是否要去新校区看看?立刻有人反驳说:新校区没有我们生活过的痕迹,和我们没有啥关系!众人立刻附和,大家一致觉得没有去新校区的必要。
每个人对自己生活过的地方都会有感情,哪怕再当时是不愉快的,甚至是怨恨的,多年过后,所有的怨恨情绪会转化成思念的情绪。
就如当年插队的知青,返程若干年后,会成群结队回到自己当年插队的地方去看看,因为那里会让他们找到自己青春的痕迹。
我们比当年的知青幸福得多了,当年的我们都是国家包分配工作的统配生。如今我们当中有人已经是乡镇地方的一把手了。
我们班里我和建梅都成了教师队伍里的一员,对于喜欢读书的我来说,做老师也是最好的和必然的选择吧。
再次感谢王桂华和周洪军夫妇的运作,圆了我们二十年返校的梦想,让我们有机会去寻找到青春的痕迹。也让我的《回忆往事》的内容变得更丰富一点。
中午聚会过后,我们一行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带着满满的回忆。
这次一分别,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能聚齐?好在现在的网络通讯很发达,我们也不是那么伤感,毕竟江苏省范围内,距离不远。也可以开微信视频,彼此想见是随时随地的事!
2019年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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