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经过白水带的人行径时,看到路径旁的禾雀花藤上已经没有了花,仔细寻找才在高处发现了一根结出的豆荚,算算日子,已近五月,禾雀花期早已过去了。
虽然禾雀花期过,但在江门,在每一个春天里,总是要看看禾雀花,否则便总觉得有些遗憾。也不知道这个感觉从何而来,探究起来,也许是源于学生时代,去公坑寺看禾雀花踏青春游的记忆吧。
而位于棠下镇乐溪村的公坑寺,就是广东禾雀花的发源地,有700多年的历史。每逢清明节前后,城中老幼便因它而活跃起来,去公坑寺看那满树犹如禾雀成群聚于枝头,振翅飞舞的禾雀花。
记忆中这里的藤蔓能象巨蟒般盘绕在大树上,每朵花都像一只小鸟,簇串状花穗直接长在藤蔓上,吊挂成串,串串下垂,每串二三十朵,由一条青绿色小藤串连。
盛开时,古藤老树下挂满禾雀花,远远观看还以为真的是一群禾雀鸟藏身在花藤中,有如万鸟栖息于林中浓荫下。
近处观看:禾雀花的大小如禾雀,花开有四五瓣,花托似禾雀头,两旁各有一粒似眼睛的小黑点;花正中的一瓣,弯弓正似雀背;两侧的花瓣又卷拢成雀翼状;而花的底瓣后伸,是为雀尾巴;而雀的内脏便是花内那一撮细长略弯的花蕊。
如果不经意折损花的某一部分,断痕即渗现鲜红汁液,如血液一般,惹人怜惜。摘一朵完整的花搁置两小时后,即变成褐色,化与真禾雀鸟儿的毛色一般。
那时,身在盛开的禾雀花的山路中,顿觉一切如远离尘嚣,有堕入群鸟丛中的感觉
不过,后来禾雀花开始在城中遍植,市区的三角塘、东湖公园……甚至很多角落都有。那花色也由原来的淡黄,增加到有紫色和粉红色。
城中也偶尔有人摘鲜禾雀花出售,说是可作佐肴的时菜,还可伴肉类煮汤,煎炒;晒干的禾雀花亦可以药用,可降火清热气。好奇之下,也买来作餐,口感特别,味道带甘甜,殊不习惯。
看禾雀花,去公坑寺便不再是唯一选择了。记忆中最近一次去公坑寺看禾雀花,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不过回想起来,一切犹如发生在昨日,历历在眼前。
穿过屋村,于蜿蜒曲折处,阔然开朗。一条两边遍水杉的小道呈现眼前。水杉翠绿,树干毕直,如卫士夹道欢迎,让人看着不禁心生欢喜。
转得弯来,山路曲折,阔别以久的山寺矗立眼前。寺庙已然新建,宝刹森然肃穆。而印象中,沿途藤蔓缠延,古松参天,鸟鸣四起的景况却已不见。
往高处仰望,似树木依旧深深。寺旁山道正在修葺,而花踪难觅,一切,不似旧时境况。问讯旁人,皆叹曰:树在上,但花况已过,劝回转且待明年。然心有不甘,烈日下扶老携幼再往上攀援,台阶高道长且阻,饥渴难耐,悻悻然回转。
归途中,见山道旁餐店众多,随便入了其中一间小店。这店里的风景倒是别致,一树刺桐,开得鲜红热烈。而两旁的几株禾雀花枝干蜿蜒曲折,开得热闹又可爱。
随便点了一份特色腊味香芋饭,家制泰汁黑豆腐,猪肚鸡煲,油盐蒸山坑鲩。
腊味香芋饭,芋头香糯,混同腊味,香味扑鼻。未及入口,已令人垂涎。
鸡肉嫩美,猪肚软滑不发硬。大约店家对自制腊味,自豪无比。猪肚鸡煲内中放有腊排骨增香。但觉有点喧宾夺主,味道未能中和,使鸡与猪肚鲜味略减。
泰汁黑豆腐,外脆内嫩,口感酸甜,入嘴软滑。
最令人惊喜乃鲩鱼,鱼身仅一撮姜丝,无须酱油调味,仅盐花少许抹鱼身蒸煮,便做到入口嫩滑,鲜美异常,无丝毫泥腥味。也是,店内数大水池,活水饲养,简单的烹煮,便带出本原的味道。
美食当前,又有眼前一串串累累垂垂,似群雀聚居觅食,又似群雀嬉戏争春的花儿悦目赏心。怎能让人不会一再怀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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