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个只会记得痛的人,一旦身体哪儿除了毛病,就迫切想要在短时间内让它恢复。鼻子痛了好几天,每次上药都觉得它应当在下一秒就有所缓解,但这种想法真的每次都让我失望。我不会向身边任何人坦白病痛带给我的真实折磨,好像这种难受只能让我一个人独享,那也的确分享不了。
记得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就是典型的多愁善感而体弱多病的孩子,印象中没什么人有空来体会我的多愁善感,大概也是觉得我一个天真烂漫的年纪的孩童内心定是快乐无忧的吧,但体弱多病是遮挡不了的。回忆起来那些病痛缠身的小时候,好像寻不到它真正带给我的痛苦,我似乎并不那么在意自己是个体弱多病的人,相反,因为不是性格开朗活泼的我经常不能得到长辈们的目光,这种病痛恰恰可以弥补我内心对爱的渴求。
小时候的我对病,其实也就是普通的感冒咳嗽罢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好不了,可能也是因为我内心呼唤它的一直存在吧?在外人看来,我真是个可怜透了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要笼罩在病的难受当中,但我有时候还真的喜欢这种备受关注的感觉。
虽然只是常见的感冒咳嗽,但我却因此看了不少医生,吃了不少药,更是伤了母亲不少精神体力。我表现得一点都不坚强,即便我知道我可以坚强一点的,但还是选择无限的软弱着。
吃饭时可以得到母亲不一样的关心。“色花,妈煮些粥给你吃吧。”我喜欢母亲用极其心疼和充满爱的眼神温柔地对我说话的样子,她就像是告诉我说,即便是世界都抛弃了我,她也照样要把我搂在怀中。我曾听到母亲和婶婶们讲,她宁可自己承担我所有的痛苦,也要让我健健康康的,可以活蹦乱跳。
那一刻我仿佛变得渺小如尘埃,母亲的爱就像空气包围着我,毫无缝隙。
不论是小时候的家,还是现在的家,都少不了茶。只是小时候的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我只记得半夜醒来站在房间门口,胸腔难受着却也在苦苦纠结着该不该跨过门槛,踏进与我们的房间隔了一个大厅的主人房。记忆中,不知为什么,我房间门外的楼梯灯总是亮着的,是母亲为我们害怕夜的黑而点着的吗?还是忘记关了?像母亲那样勤劳节俭的人我想是不会忘记随手关灯的,一晚上的灯累积一年,这电费或许可以为我们谁添一件新衣了。
我经常在夜里难受醒来?还是一直失眠呢?我已经记不清了,但还能清楚地记得胸口的那种难受,就像是厚重而汹涌的空气一下子涌入我狭小的胸腔,那种因为空间不足而觉得沉重和压抑得难以喘气的痛。母亲怜悯地说肯定是喝了那口茶才这样的,但过后也还是会让我喝,可能是想定期检查我身体有没有比以前强壮吧,母亲的一切行为我都知道是出于对我的爱,她就像我生命中的天使,只可惜她没有遇到一位坚强的精灵?(说是天使与国王好像不太恰当,我想我对于母亲来说应该是精灵了)
但其实我至今也不知道那种胸腔的痛是不是真的因为晚上喝了茶,还是别的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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