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霸道黑帮老大爱上我(下)
小明摔了一跤又爬起来了，没有哭。
小红问:你为什么不哭呀。
小明说:我们在课本里呢，哭的话，纸会湿掉，字就会花掉的。
——《如果小明摔的过程在空中形成抛物线，请问小明飞了几米》
月光继续往浓郁的方向发展，在漆黑的草坪上，只有我和呆呆两人而已。空气中只有他的说话声，和我大口的咀嚼声，这鸡虽然凉了，味道真是没话说。至于这个故事，真是一开始就很狗血啊。一个娇羞的，柔弱无力的呆子，被一大群壮汉围着，这画面简直美不胜收。
但呆呆在这突然就停下不讲了。他说为了故事能继续发展下去，他必须补充一点背景说明。
他很严肃地盯着我，他说:"我是个gay。"然后他大口地灌了一口啤酒。
"我知道。"我说，毕竟亲眼所见。
"噗~"他把嘴里的酒全吐我脸上了。
"你一直以为你藏得很好。"
他呆呆地点头。
"你看我的眼神就把一切暴露了。"我娇羞地别过头。
"去死。"
"好嘛，好嘛。你接着说，接着说，我不会歧视你的。"
"你这么冷静真是让人没有成就感。"
"哦买嘎，我的天阿。你居然是个gay，我的天，不行，不行不行，我要晕过去了。"我浮夸地倒地再爬起来，"现在呢？感觉有没有好点。"
呆子冷漠脸……
"那我继续说，话说那时……"
(画面切回数个月前的网吧)
“输不起？”呆子面色平静地盯着这位老大，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老大把脸靠过去，答非所问:“你不怕？”
“你想怎样？”
老大直接凑到呆子耳边吹气:“我们solo,你放水，让我赢一把。”
"噗~"呆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很幼稚诶。"
"哈哈哈，幼稚，大家听听，这位小同学说我幼稚呢。"
"哈哈哈哈"
"嘎嘎嘎嘎"
"嗤嗤嗤嗤"
小弟们纷纷附和地笑起来。
"笑屁啊，很好笑么。"老大瞬间变脸，充分掌握了一个上位者应该有的喜怒无常。
"我就是要赢。"老大说。这句话简直像直接钻到呆子的脑髓里，让呆子狠狠地触动了一下。这多像当初那个菜鸡的自己啊。虽然菜，但是我不服，就是要赢。就是没有自己的思想境界高，要别人让，纯粹是自欺欺人嘛。要不怎么我是大学生，他只是个小混混呢？呆子余光扫了扫周围乌央央的人，好吧，大混混。
"那就来吧。"呆子说。
于是他们又开了一把。单中solo,没有规则，老大杀到爽就算完。
结果……呆子又把人家虐超鬼。
"啪！"空气中又响起了摔键盘的声音。老大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走过来。
"这次我都用单手了，不能怪我。难道要我用脚？不是我说你，你这走位太差了，出装也有问题。我问你，平时看视频了么？"
本来怒气冲冲，准备教训一波这小毛孩的老大一下子被唬住了。老大楞楞地摇头。
"补刀呢？你一天花多久练补刀？"
老大还是摇头。
"连招总要练的吧。你这瑞文别说光速qa,翻个墙你都翻不过去。你说，你这样还想赢？你怎么赢？"
"我……"
"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就永远只能在人机区里鬼混。排个青铜白银跟一群坑货比菜。我问你是不是想赢？是不是真的想赢？"
"是。"
"那就要用心，要努力，努力懂么？你知道我一天看多久视频么？你知道我一个视频看几遍么？为了看清楚一波团战，有一次，就那几分钟，我给它剪了出来，放慢看，看了一百遍。一百遍，才有我今天的意识。"
"你知道我花多长时间补刀么？一天至少三小时，一千刀起。"
"有时候为了一个插眼动作，我可以反复一千遍。你行么？你又在干什么？"
"如果你都没有1/10的努力，你凭什么赢我，你有什么资格赢我？"
"我……"老大一脸惭愧。周围的小弟遇到呆子的目光也纷纷低下头不敢对视。
呆子旁若无人地抓起自己书包，"记住，赢不是靠别人让的，是要自己挣的，作为一个老大，这都不懂？"
他绕过老大，往外面走去，老大一动不动。
"借过一下，我等会还有课呢。"
人群里自动让出一条路。
"站住！"老大突然发话了。
呆子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大竟然又把衣服整理好了，又在梳自己的一头黑发。
"说得很过瘾？说完就想走？"
"知道为什么我混这条道么？就是因为我是个垃圾。我从小笨，读书读不过别人，脑子也不好使，但就一个优点，我不怕死。"
"你只要不怕死，别人就会怕你。"老大边说边向呆子走去。"所以他们读书比我好有什么用，考试谁敢不给我抄？他们比我会挣钱有什么用，最后不都是我得钱。只要我的拳头比他们硬，只要我的人比他们多，最后他们的东西都是我的。我说谁赢谁就赢，你懂么？"
"就是自卑找心理平衡喽？"呆子一脸鄙夷。
"你还敢激我。不错，我是自卑，但我每次都赢，我就骄傲了。他们手艺再好有什么用，这里怂了，"老大指了指心脏，"就都是垃圾。他们比我还要不如。"
"但是你，"老大的脸又一次贴到了呆子的脸上，"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了。"
"那你不应该欣赏我一下，拜我为师啥的。"呆子觉得这个老大的情绪现在好像有点不对，他有点怕了。
"我是很欣赏你，但我手下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就不能不给我面子。我给了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不给我面子。这样我以后就很难有威信，你懂么？"
"不懂。我赶时间呢，不如我们改日聊？"
"不用改日，很快地，你只要留下点东西，我这面子就算找回来了，怎么样，左手还是右手你挑一下。"老大示意一下，一个胖胖的小马仔抱来了一桶冰块。
"这冰块是刚做好的，用的都是纯净水，很干净，也高温灭菌了。你就把手放里面一冻啊，把神经冻麻木了，我这一刀下去，保证一点都不疼，还止血。只是可惜了啊，一只手打游戏可能就没办法那么顺畅了。怎么样，你说，左手还是右手。"
"我已经报警了。就在刚刚打游戏的时候，偷偷报的，警察估计马上就到了。"
"不不不，你没有。"老大说，"就算来了也没事，大家都认识，吃个饭的事，对吧。这手，还是得留一留。"
"没有别的办法？"
"倒真还有一个，你变成我的人，这就不算问题了。对吧，我们就只是在玩耍打闹。"
"老大在上，受小弟一拜。"呆子虽然刚，但该怂也能怂得下来，走出这道门，谁还记得谁不是。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老大突然把呆子往自己胸前一搂，大嘴直接盖住了呆子的嘴，一股辛辣的完全不同于阿格的气味霸占了呆子的所有神经元，他整个人蒙蔽了，任由老大的舌头在自己嘴巴里肆虐。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呆子快憋不过气，老大才终于放开他。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
呆子呆立当场，一动不动。
"下周，下周三，晚上8点。我们跟隔壁街区的小妖有个友谊赛，你记得过来。7点来这，我接你。嗯，去上课吧，小宝贝。"
呆子木木地转过身，向前走。
"对了,不要迟到呦。"老大向人堆里叫了声，"二椅子。"
"是呢老大。"
"查到了么？"
"嗯呢，这位小同学叫陈川，外号‘呆子’，p大新生，住在38号楼103。家里还有个妹妹，在河南上高中。他爸爸是……"
"不用说了。"呆子说，"我一定到。"
"宝宝真乖。"
……
(草坪上)
"等等等等，"我强行打断了呆子，"有个小小的疑惑。"
"你说。"
"为什么你讲的时候一脸幸福的样子？"
"哪有。"
"你看你看，你又笑了。"
"去死。"呆子说，"听到这有什么感觉？"
"这世界基佬真多……我好危险，妈妈快救我。"
呆子给我一个白眼，"还有呢？"
"还有浓浓的爱情的酸臭味，哈哈哈，来来来，干杯。"
"……"
此时此刻，在离这不远的中关村，一栋高高的写字楼上。一个圆滚滚的身影爬到了楼顶。
"正义说，今晚真TM冷啊。"
啪！一团肥肉从高空摔到了地上，血液从肉与肉之间的缝隙迸射出来，一块碎肉砸到了边上停放的小电驴，于是它尖锐地叫喊起来。
离天亮，还有好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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