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来，说一说颓废这个“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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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16年10月30号，那天，恍然想起来，16年6月27号来的苏州，转眼已经四个月了。

乍一回想，四个月，小半年，中间发生了多少事呢？

感觉好多，感觉过了很久。

而又在我此刻动笔之时，时间又已经晃晃悠悠走过了近十个月，最不待人，是时间。

在这期间，就来说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朋友。

嗯，他叫“颓废”！

是蛮颓的，好吧，是很颓的。

刚一出来吧，满心欢喜，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自由的感觉充斥全身。

真的吗？

真的，不假，真真实实的感受。

不再会有人对你管天管地，不再有人对你耳提面命，生活中不再有那么多的框框架架让你去遵守。

假若曾经的生活像是一幅五彩缤纷的画，你站在它的面前，父母，家人，朋友站在你的身边，他们每人执一只画笔，为它添油加墨，所以它色彩斑斓。

但是有时你又会感受到诸多的拘束，毕竟下笔的不会只有你一人。

可是现在不一样啦，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一个人自由的规划你自己的生活，房间是什么样的，每天要吃些什么，生活是自己的，你有最终选择权。

你的眼前重新摆上一幅白纸，现在，你手上会有一支笔，颜料就在手边，接下来，生活是什么样子，随你尽情描绘。

你志得意满，你满心欢喜， 你激动万分。

一想到以后的生活可以自己随意描画，情不自禁就想仰天大笑。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掐腰指天，咧嘴恣意的刹那，

“咔嚓！”

好一道晴天霹雳，一脸呆滞，一根黑炭，一口黑烟，好不快活。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出门，一个人回家，一个人逛街，一个人逛超市，一个人买菜，一个人生活。

哪有那么自由，一时的欢呼，迎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我很喜欢一句话，源自知乎。

”房子可以是租来的，但生活不是！“

一个人生活怎么了，不挺好的吗！

有啥不能过的！

就是，偶尔有那么一点，孤单。

孤单和颓废，像是一对孪生兄弟，

和你一起，如影随行。

记得那时候，每次打电话回家时候，老妈每次问道：“最近过的怎么样啊，生活还能不能继续啊？过不下去就大不了回来呗，没什么。”

这个时候，我总是笑的说：“没事呢，过得挺好，过得下去。”

可能是逞强，也可能是还想坚持下自己的想法。

小时候，父母问起生活，总喜欢把自己能说多惨就说多惨。

长大了，父母问起生活，总喜欢把自己能说多好就说多好。

哪怕这时候，你嘴边吃的是泡面馒头，哪怕这个时候你依旧奔波在各大写字楼中间，想去找一份能生活下去的工作。

那时刚开始的时候，我在南通和苏州之间来回奔波，因为投的是苏州工作，学校毕业的收尾工作又没做完。

毕业设计，左改一下右改一下，最后完善无缺，交完之后，放在电脑文件夹深处，一动不动。面子工作，其实，很浪费时间。

那时候的我碰壁重重。

天气转暖，时光静好，但是照在身上原本是慵懒的春光，却是让心情无比的心烦意乱，浮躁难安。

倚在宿舍门外走廊的窗台上，心思浮动，最终沉淀下来的，就是颓然。

时间，如斯夫，一往无前，永不回头，对于每个人而言，它是真正的不可再生的珍惜资源。

那时不是说，年少的我们其实是世上最富有的一群人，因为我们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但是我们又是如此的贫穷，因为我们对时间转化为自己财富的方式几乎一无所知。

对自己的无能和失望，会产生难言的愤慨，但是走进深处，是对自己的颓然。

这些时候我经常问自己，问内心，

“是不是真的很辛苦呢？”

“额，没有吧，还好。”

“现在遇到的一切，遇到的困境，在早些时候就埋下了伏笔。”

“为什么不提前多看看工作能力相关的书籍？”

“为什么不多了解了解各个行业的发展情况？”

“对于工作的认知为什么没有准备好？”

……

很多原因，很多结果，有因必有果，有果先有因，半点不假。

颓然并不可怕，只是看处理的方式到底如何。

最有一种感觉，就是像每一天的生活都是在欺骗自己，感觉做的每一份努力只是为了让自己感动，感动自己的失败不是自己的错，是天不逢时。

实际上并不是，开解自己多了，会越来越难说服自己，毕竟无论过程怎么动人，结果总是不尽人意，想再多安慰自己的理由，最后也是留下一个念想，想啥呢。

一开始，我选择跳出考研这个局，去找工作，可被拒绝的理由总是相似的：

“呀，你是应届生，没有相关工作经验，不好意思，我们不要。”

“虽然谈的很开心，但是，唉，我们公司老总说你太年轻了，你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机会。”

“不好意思，你的专业和我们工作的匹配度太低，您可以试试其他的公司。”

“不好意思啊，同学，嗯，对不起~~~”

当然啦，更多的是，投递之后的，沉默，再见沉默，也唯有沉默才是常态。

渐渐地，你的耳边充斥的都是这样的回答。

由一开始的愤慨到安静，从一开始的雄心到冷静。

刚开始时候，对生活充斥的美好愿景和期待，就这样一步步，消磨殆尽，存放在心里的不知名角落。

被颓然情绪萦绕满身的我，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情再去面对以后的日子，摸摸自己的口袋，呀哈，毛爷爷就剩三位了。

先不说梦想与否，虽说不用养家糊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自己都快饿死异乡了，还用说个锤子哦！

工作称心如意暂且先放一边吧，必须要找一份工作，无所谓薪资，无所谓待遇，无所谓未来，因为，真的要过不下去了，先糊口再说，再耗着，就可以滚回家了。

那时候，这种感觉是最真实的心态。

因为已经是八月份了，又是转行跨专业，还不是沾亲带故，而是彻彻底底跳出土木这个大坑。

花了大学四年做了一个决定，跳出土木，跳出房地产，谁说老一辈人做这行，下一辈人就非这不可了？

勤勤恳恳学习近二十年，却依旧是随着大流，安心听从安排，毕业回家，娶妻生子，一眼望穿生活，最后安然享受晚年。

我并不是说这种生活是错的，若是安贫乐道，不温不火，安然于平静生活的性格，这种选择并没有错。

因为选择本身就没有对错，只是选择的结果，有正有负，有输有赢。

而这，自己的选择，自己的锅，自己来担。

我不愿这么早就平静的沉寂下去，所以我选择走出来，我选择被拒绝，我选择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我选择，自己选择的生活。

没有主见，没有想法，我要这青春年少，作甚用！

至少我的青春年少，我是要拿它去堵我自己的悠悠之口：别说话，奋斗吧！

我不去造它，我何以见它！

于是乎，黑夜成了最好的朋友，兜兜转转，找到了一份工作，有了生活下去的力气。哦，可以吃得上一碗饭了，生活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是毕竟有了开头，下面是会好的，但是，下面，下面去哪里？

你看，当你解决一个问题之后，又一个问题紧随而至，一环扣一环，而且越来越难，哪怕每天都在做事，但是又涌起了对未来的茫然。

怎么走，怎么过，像是晨钟暮鼓一样，每天轮流在耳边敲响，每当你想昏昏欲睡，想要随便度日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像两个巴掌，一下子就扇醒自己。

想的时间，没有那么多，初入职场的你，连最基础的时间管理都不具备，是的，你上了这么多年学，但是没有一门科目讲的是“时间管理”，“如何高效地工作”，“精力管理”等等。

修行二十多年，修行的是什么呢？

可能，是维护那份对世界原始的好奇吧。

神功大成，破关而出，打遍天下，当世第一！

电视剧都不这么演了，竟然还会这么想，傻了吧唧，怎么可能，莫要再做这二楞姿态。

只是这脸上，火辣辣的疼！

到夜深人静时，一个人独处时，躺在床上，坐在椅子上，才发现这个时间是属于自己的。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时至今日，我依旧认为，在学校宿舍的床上，拉起窗帘后的那片小天地，是我睡的，最安心的地方。

像说过的那样——颓废，如影随形。

黑夜通透，像面镜子，照见内心的自己。

“放弃吧，回家吧，你已经很努力了。”

“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家里朋友都在身边，你还要担心什么呢。”

“你做这个事情有前途吗，根本就没有未来好吗？”

“不要再幻想了，安安心心回家，过平平稳稳的生活多好啊。”

······

一个又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不停的回荡，这其实都是你心里想对自己说的，想劝自己，安慰自己的话。

失败，不丢人啊！

可是，就这么认输，不甘心。

我怎么会甘心就这么撞得头破血流，然后找个绷带缠一下，就去回家找妈妈啊。

我怎么会甘心听到自己对自己说：“出去看看就好了，然后我们就回家吧！”

人可以屈服现实，但是不能这么软弱。

会想把“颓废”这个损友，一巴掌拍到墙上去，心里再无困扰，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如是我闻，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不会那样，也不会那么简单，无论多久，颓废这种情绪会像影子一样纠缠你一生，你摆脱不掉。

无论你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还是一朝风云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又似滚滚长江东逝水，你却逆流而上溯源泉。

它像一面镜子，折射出你内心深处，细心安放的软弱。

但是他又像毛糙的锉刀，搓掉你的疲软，搓掉你的迷茫，搓掉你不知所措的无力。

善待它，正视它，战胜它。

你啊，远比你想象的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