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白天虽然依旧像夏天一样火辣辣,夜里却非常凉爽。这夜凉的温度告诉我,秋天已经来了,该去拜访拜访她了。
也是,时隔一年,她是胖了还是瘦了?精神了还是萎靡了?她来,都是其他的物候通知的我,就不要指望着她会着一身黄叶的长裙,戴银杏叶遮阳帽,穿露珠缒的绣鞋来拜访我了。
我还是亲自去田野走一趟吧!
早上,我穿上新买的牛仔蓝格子休闲长裤,马马虎虎也算盛装吧?籍晨练之名,方向微偏,便被一条路引到了宽阔的野外。
最先欢迎我的是路边的葡萄园,她已经枝叶衰败,残果无光了。
我在心里说,你先退下!我是来拜访秋天,秋天自有她的主人,你个盛夏的主角来凑什么热闹?难道你误以为秋天就是你叶子的萎靡残败吗?错!虽然你也从秋天经过,但你无法代替她。每个季节都有其主人,比如春天的花,夏天的你,冬天的雪一样,她必须是闪亮登场的而不是你这样子!
葡萄园感知到我心里的话,羞惭地退去,把头埋进架下的鸡鸭群里,不再吱声。
而我沿着路,沿着溪流,一转过村头的牌坊,便看见了大片大片的稻田,绿油油一片葱茏。上面笼罩着淡淡的轻雾,呈现出氤氲之气。
我心里一喜,紧走几步,像首长访问军 莹一样,露出亲切温暖的微笑。在心里向她们所有的个体致意,同志们好!同志们好!
绿意逼人眼的稻子,每一片上举的叶子都擎着一粒露珠,稻穗羞得低下头去。
我似乎听到田野传来波涛一样的回音,贵客好!贵客好!请收下我们送你的珍珠!
这怎么好意思?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至于礼物,你们自己留着吧!
我知道,眼前的稻田虽然还是绿的,但很快她们便会泛黄,直至金黄。那才是一场大型的表演。属于秋天的舞台。
为纪念初次见面,得合影留念才成。我急忙掏出手机,给她们拍了集体照,单株照,特写镜头,大头贴。宾主之间在热情和谐的气氛中互动。对今年的表演达成共识,并且商定届时再次来看表演。
这边,我与稻田依依不舍,留恋往返之际。不远竹林似的浓绿处传来了呐喊声,欢迎首长!欢迎贵客!
嗬!这谁啊!看那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气势,像个半大小子。不由细看,哟!是甘蔗林!
心头一喜,虽然这片甘蔗林不大,但纵然是几棵,他们也一定站出军人一样的风姿。如果说稻田的美是女性的,是宽广博大的。那么甘蔗林的美便是雄性的,是力量的规律的。
早在读书时,就读过郭小川的诗《甘蔗林 青纱帐》。人家可是入过诗,上过课本的。可不能怠慢。
我赶忙离开稻田,来到甘蔗林边。他们立即像士兵一样,举起手里刺刀一样的叶片,挺得笔直,向我问好。早上的风吹过,一阵沙沙声。好像听到他们脚后跟互碰的声音。
说实话,在高大的甘蔗林面前,我得仰视他们。他们挤得太密,风都透不进去,叶子互相摩擦着,好怕他们伤到彼此。当然,也怕伤到自己,所以不敢太靠近。如果此时有一个高于他们身高的平台该多好?
看来,他们的迎宾工作,虽然热情如火但细节尚嫌不足。下一次要注意哦!
在甘蔗林前宾主又亲切友好地互道安好,合影留念。只可惜我无法拍到他们的全貌,只能留下遗憾。
紧接着,下一个秋天的代表是棉花。
有点尴尬,棉花不多,大概只有十几棵吧?
这在秋天田野的队伍里,有点不起眼,就像那次奥运会只有一个运动员的国家。一出场就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
棉花也达到了同样的效果。看着枝头上盛开如微云一样的花朵,禁不住靠近,再靠近。仔细欣赏她白而松软的花朵,并且在各种角度给她拍了照片。
要知道,我这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可是有几十年没有看见过真实的棉花的样子了。现在遇见,虽然她们很少,但感觉像遇见了旧时好友一样亲切。看见她们,大脑一下子把画面切换到小时候。
那时,家里种了一大块棉花,摘棉花的任务交给了二姐三姐。而我也非常想去摘,自己的任务却是拔草。非常不愿意,像知道松松软软像白云一样的东西捏在手里是什么感觉?于是便偷偷跟着姐姐身后进了棉花地,学她们的样子摘起来。被姐姐们发现了,大骂,说是摘的不干净,还要捡一遍。
这些画面,只在一瞬间闪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如果人亦是田野的植物,那么我自己也身处秋天了。
好吧!秋天就秋天。秋天也不仅仅是肃杀,冬天也不只是贫瘠。每个季节都有她自己的主角。
希望我,在自己的秋天里。作出自己该有的样子。
时间不早了,照片也拍了不少。先这样吧!等秋天盛大演出之时,等金黄铺满大地之时,咱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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