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2015年10月一个普通的周末去的。
西安,一直都在尽最大努力,试图忘记曾经去过这个城市的记忆。
因为你,去了这个城市读研。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去的。我只想和你分手,分手之后,就再也不想去的。
可是你读研之后,我已在上海工作,我们已分手将近两年。我觉得那时的我,已全然放下。
可是你,你不肯放开我。你说,你要做朋友。你只要,远远的看着我,不打扰我。可还是,时常的发短信,打电话,问我吃饭和睡觉情况,问我工作是不是委屈。
我不懂,我拒绝。我几乎,不回信息。就算接了电话,也只是,嗯,哦,然后,你好像觉得我很讨厌你一样,就也会识趣的挂断了。
这样的次数多了以后,你大约坚持了半年多,就开始慢慢的,不打电话,也不发信息了。
那时你说,你真的很累。说我总是对你,爱搭不理,总是忽冷忽热,好像一点都不重视,或者根本就不爱你。
我要告诉你,我当时只想赚钱养活自己,而你远在天边,我们谈了三年异地,毕业了还在异地,我已经深深的厌倦了。
我觉得,你根本不了解我,你给不了我陪伴,给不了我任何物质的支持,不管我有任何困难,你都给不了帮助。你只会打电话,只会发信息,那时,我非常非常的讨厌。
我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就算你毕业要来上海,要照顾我,要给我所有所有的幸福,我也不要回头了。
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分手。我也不想,再爱你。所以,就算你要用毅力打动我,你也做不到。我要删除你的微信,删除你的QQ,拉黑你的电话,删除你的微博,删除你的邮箱。
可是你,那么多年了,不管社交软件,还是手机,还是银行密码,你还是只用和我有关的数字。
你不管我的冷漠。一遍又一遍的恳求,一遍又一遍的发送好友请求,你希望我同意,说你不会再打扰我,就像个普通朋友,默默的关注就行,让我当你不存在。
直到,十一放假。那次,我坐高铁,从上海到徐州,再到家。我回家了。
那天的前一天晚上,你在QQ上给我留言。说我们之间的爱情,就像你一直在砌墙,而我一直在卸砖,光靠一个人的努力坚持不了多久。还说,你可能要出差一段时间。然后,就沉默了。
我好像回复了,哦。你最讨厌,我回复哦,或者呵呵。可那时,只有这些是我的心情。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我一直没懂你,你也没懂我。
我总觉得,你如果爱我,如果放不下,就应该来找我,当面告诉我,告诉我你的打算,你的规划。可是,你没有。而我,又固执。
我只是没想到,那天原来是你做决定的一天。
你也说过,让我去西安工作。这样,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你说,西安是二线城市,压力比一线城市好一些。还说,等你毕业了,不用我上班,你自己赚钱养家就行,只要每天看到我,就是你最大的幸福。你的第一笔薪资,你说一定要给我开一个花店,你知道,这是我很久以前的心愿。
你知道,我不喜欢说话。不喜欢工作。不喜欢和人接触。所以,你总是说,要让我做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让我什么都不要管,只要开心,就好。
可是,我喜欢上海。你想在西安。我不愿意做任何妥协。而你,还没毕业,也来不了上海。
我到家后,一个人想了一晚上,思索你的话,思索这么多年你的坚持,我不想再辜负你了,我也想重新开始,我觉得我们从认识到走到一起,到那时,太不容易了。我告诉了妈妈,妈妈没有说话。她一直不太喜欢你,觉得你木讷,还觉得你爸妈不重视,还觉得你身高不是很高。我一直解释说,你学理科,所以不善言辞,我说你很有才华,说你很聪明,说你,对我百依百顺。可,妈妈不懂这些。
我不管任何人的看法了。我也不想再等了。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哪怕,不被任何人看好,只要你在,我想,我都能坚持。
我先是给你发了QQ消息,没人回应。我又发了短信,还没应答。我只好拨出去了你的电话。可是,电话的那端,不是忙音,就是占线。我,再也打不通,你的电话了。
我让朋友帮我打。我以为你出差出了意外,担心不已。
朋友说你在部队。信号不好。才不是,这只是你的谎言。你把我拉黑了,你不管我的着急,不管我的担心。你说,你有新女朋友了,说让我不要再打扰你了。说你不爱我了。
我无语凝噎。我从来没有刻意打扰你。一直是你打扰我,一直是你,在我平静生活的时候,还对我嘘寒问暖。你让我感动。打动我以后,在宣布,你要离开。你也如此残忍,我也如此无情。
你越是逃避。我越是放不下。所以回到上海,我就请假定了去西安的车票。你不愿意见我。而我,一定要你,当面告诉我,告诉我,你不爱我了。
呵呵,我真的很固执。但,现在,终于不了。
因为经济拮据,我为了省钱,买了上海到西安的火车票,还是站票。那次,我站了十几个小时,腿脚发麻,我不停的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你一直没有回应。
我虽然心灰意冷。可还是,不甘心。在火车快到站的时候,我只好借了旁边一对夫妻的手机,我告诉了他们我去西安的目的,他们都劝我,不要去找你,觉得不值得,劝我放弃。
可我就是不听。那晚,火车凌晨两点多抵达。冬天的晚上,还是那么冷。你收到我借手机给你发的短信。
还是去接我了。那次,我剪了短发,很短很短,短到我自己都觉得无法打理。
你第一次看到我短发的样子。没有太惊讶。我们,已经,非常陌生。就连说话,都开始不自然。或者,不知道,该说什么。见面的那一刻,是如此尴尬。
走了许久,你问我饿不饿。我说了,还想吃麻辣烫。我们就去路边摊,吃了一碗粉丝汤。
你去银行取了钱。怕我不够用。我们又在街头沉默的走了一会。你说,让我明天回上海。说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帮我安排好了住处,自己又走了。
我想,不可能就不可能了吧。
第二天早上,你问我起没起床。说你,要去上课。不能送我离开。我没回复你。
我起床后,没有吃东西。一个人,坐了一辆去你学校的公交,开始只想去你上课的地方看一看,到了研究所门口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勇气了。我害怕,看到,你牵着另一个女生的手,出现在我面前。
所以我走了。我关机,关机。
大约中午时候,我开机,你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我都没接。就假装没看见。我还是那么任性。我就是不愿意搭理你了。
可是到了下午。又回复你了。我买了第二天回上海的车票。你给我打电话,其实是想说,说你想清楚了,不想再放开我的手,说你愿意尝试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错过了,你说,我从来都不懂得珍惜。
我想,散就散了吧。我不再难过了。第二天,你送我去了车站。在广场上,你给我买了我最爱吃的板栗。你让我帮你拿着手机,我没忍住看到了,你的手机屏保另一个女生的照片。还有她给你发的短信。
我才知道,我多么傻。你还说,要是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就好了。我沉默不答,始终再也没有看过你的眼睛。
就在我思想飘离的时候,包包被别人偷走了。
你也没看到。你可能,也在飘离。我们都知道,都心照不宣。我们都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我走了。你每次都是看着我离开的背影。好多次,你都试图挽留我。或者最后一刻,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我一次,也没听你的。总是,决然的要走。
而只有这次,我却渴望你让我留下。你没有,我却在过安检的时候,第一次回头了,我没有再看到你,你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不见踪影。我也懂了,我转头进了车站。
你曾跑遍整个城市,只为了给我买一条心形吊坠的项链。就因为我的网名带个心。你那时,那么傻。就算我想吃什么,你也能千里迢迢跑到我的城市送过去。每一次吵架,冷战,我要和你分手,你总是能突然的出现在我的学校门口,每次都让我意外,每一次都吓我一跳,每次看到你,我却又不忍心再说分手。
而这个项链。在我们分手的时候。我没有拿走,留给了你。后来,连同我的照片,你一直放在随身携带的钱包里。哪怕,没有钱,那个钱包也要和你形影不离。
第一次吃蛋糕,过生日,也是你为我准备的。第一次过圣诞,也是你不在乎你们宿舍所有人的眼光,去和毛线店里的阿姨学织围巾,你为我织了一条围巾。在节日那天,还准备了其他的惊喜,你买了一盒很大的巧克力,然后把围巾放在最里面。
你后来说,是希望我的生活,永远甜甜蜜蜜,永远充满爱和温暖。
如果不是此刻回忆,我想我这辈子,都可能不会懂当时你的用心。
总是在我累的时候,背着我。总是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先让我吃,我吃剩的,你才会吃。而我,也总是享受你的付出,很少去回报。
这次,你说,我回到上海。如果还愿意,让我等你两年。你一直在绑架我的青春,我一直在等你。一年又一年。三年,四年,五年,六年,都不够,你还要更久。你也是自私的。
西安,你也曾带我去鼓楼漫步,去小吃街吃好吃的,去音乐广场看音乐喷泉。
可是,我还是走了。我们从那以后,终于不再有纠缠了。你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这一场爱恋,分分合合,用尽了整个青春。很多时候,我们放不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段回忆。
现在,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段回忆,我都决定,忘记了。文字,就当是祭奠吧。
未来,我只希望,把最好的自己,留给最好的人。不再伤害,不再遗憾,不再固执,不再莽撞,只一心一意,去守护自己选择守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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