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满阶梧桐
《菜粥记》
菜粥就把蔬菜加到粥里， 或是跟白粥一起煮。
在我的印象里， 家里总会煮菜粥， 母亲喜欢吃菜粥， 在煮好的菜粥里加一大勺猪油脂， 那是很香的呢。 只是， 我幼时吃得菜粥， 里面的菜常常不绿了， 那时母亲也常为了不能保持粥里的菜色很伤脑筋，好在， 我们都不嫌弃， 吃得很开心。
很多年后， 我为了能煮好一锅菜粥， 曾跟着电视教学的步骤， 便可已煮出菜色翠绿的菜粥了。 说起来， 真的很简单， 诀窍也不复杂。 首先是要选择用来煮粥的蔬菜， 以菠菜和青菜等叶菜为宜。 先把菜焯一下， 开水里加点盐和油， 15秒左右， 取出来放进冰水里， 然后把菜切碎， 最后加进已煮好的白粥里， 再加一勺猪油脂和少许盐， 煮一分钟， 就好了。 加了盐的菜粥最好一次吃完。
图 ｜ 满阶梧桐
我移居多伦多后， 每次煮菜粥， 我喜欢用西洋菜。 这是一种在水里生长的植物， 味道嘛， 跟荠菜很像， 不过， 比荠菜更嫩一些。 南方人喜欢用西洋菜和猪小排一起煲汤， 称为老火西洋菜汤。
在Fiona出生前， 老萧和我搬了家， 一个幽静的住宅小区， 背靠一个小树林， 秋天的时候， 这个小树林层林尽染， 漂亮极了， 吸引很有摄影爱好者背着大相机来拍红枫叶。 我就是在秋日里看房子的时候， 一下子就喜欢上那个小区了。
搬进那个小区后， 我们很快就发现有好几户邻居都跟我们一样， 家里添丁进口了。
Maryanne 比 Fiona大半岁， 那时她才刚出生不久， 她家的房子在我们家对面， 她的爸妈都很忙， 所以她的外婆在这里照顾她。
因为家里都有小宝宝， Maryanne的外婆很快就跟我熟络了， 我们常在一起陪两小姑娘玩。 Maryanne外婆不是个能干的人， 但是， 她女儿需要她在这里照顾小宝宝， 她虽然不情愿， 可也没有办法， 总不能不帮忙吧。 她常说她不喜欢多伦多， 在老家多好啊。 我虽然无力开解她， 但是， 至少可以听她唠叨唠叨， 让她顺一顺心里的气。 还有， 就是做点好吃的跟她一起分享。 她喜欢我做的葱油饼和韭菜盒子。
那时候， Fiona和 Maryanne都太小了， 菜粥搭配肉松很合适小宝宝。 所以我隔三差五地就煮点菜粥， 加一点黄油， 蛮香的。 Maryanne的外婆也很喜欢菜粥。
吃了碗菜粥， Maryanne外婆的话匣子就又打开了， 我大概能猜到她要说的内容， 无非就是女儿不体谅她这个妈妈。 有可能她的女儿真的不关心她， 但是，我无意窥探邻居家的私事。 只是， 老太太远离故土， 到了这个言语不通的地方， 平时既要照看奶娃娃， 还要料理家务， 准备全家人的饭食，也是劳累。 想来总有些许凄凉感。 还好， 她看着一天天成长的Maryanne， 心里宽慰许多。
我和Maryanne的外婆带着俩小姑娘去那个树林， 在树林边有一片草地， 草地中央是一个playground， 后来 Fiona和Maryanne在那里消磨了很多玩乐时光。 穿过草地， 就是小学校， 也许， 两个小姑娘会是同学呢。 可一年以后， Maryanne的外婆就离开了多伦多， 后来也没有再回来。 实际上， 我的预言没有实现。 在Fiona快上小学时， 我和老萧再一次搬家， 离开了那个住宅小区， 离开了那个树林， 那片草地。
现在， 我们开车外出时偶尔会经过那里。 也会想起和说起Maryanne的外婆。
写于2022年4月9日
图 ｜ 满阶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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