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老家,门前有一块田。一块田是我们川南的称呼,我也不到他有几亩还是多少平米,我的家乡是用几挑来形容一块田的大小,我也不知道一挑是多大。随着我慢慢的长大,这块田干涸了,变成了旱田,因为没人再种稻谷了。曾经我记得它不是我们的田,后来或许是大人们交换了,父亲在田里种了许多桂圆树。
最近的几次回家,里面有很多鸡鸭,那是回乡养病的姑姑(父亲的干姐姐)养的,为清净的老家平添了许多的生机。然而,今年姑姑去世了,这里的生机又没了。
这块田,见证了我们湾子(老家对聚居地的称呼)的每一个人。历经多年,曾经它是人们赖以生存的,现在人们却远走他乡,弃之如敝履。这块田承载着我儿时的记忆,看着人们在这里耕地,插秧,育苗,打谷。调皮的我,喜欢打水漂,就会在田里用瓦片或者玻璃打水漂,被我爸看到了揍我一顿,去给田里的主人道歉。我不理解,直到我又一次看到打谷的人脚心被一块玻璃割的鲜血长流。
田里干涸的时候,我会去捉泥鳅黄鳝,有水的时候我从不敢下去,那里有蚂蝗,大人们告诉我,它会吸血,还会从伤口跑到你的血管里。有一次我在一块田边看到一条蚂蝗,姐姐用泥土把它栏田埂边,然后告诉我,别怕,撒尿。于是我撒尿进去,看到蚂蝗痛苦的挣扎我反而更害怕了,转身便逃跑。
再过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门口的那块田它还在,或许变了模样,但是,不变的是我对它的寄托。即使我长眠,也仍然有着曾经的岁月,一个小男孩在它的边上嬉戏打闹,每天看着它看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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